重案追蹤66(2 / 3)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孫軍怒道。

孟少輝並不理會孫軍,他繼續說道:“凶手能成功地引趙旭東入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金蠶的研究資料,而陳海濤死後,研究資料就失蹤了,凶手於是就利用研究資料,冒充是陳海濤的好友,騙取了趙旭東的信任。不過凶手百密一疏啊,而這一點也成為了暴露凶手真正身份的鐵證。”

“不知道你說什麼。”孫軍氣勢洶洶的走到門邊,拉開了房門,怒吼道:“你馬上給我離開!”

“其實陳海濤根本就沒有金蠶的全部研究資料。”

“什麼?!”

孫軍驚訝地站在門邊,怔怔的盯著孟少輝,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收斂了起來。

“根據杜平的交代,他當年為了能長期勒索陳海濤,給陳海濤資料的時候隻給了前半份,而後半份他每次需要錢的時候就給一點,而陳海濤遇害後,杜平擔心資料放在手上會留下後患,所以就把資料全燒了。也就是說,陳海濤根本不可能把研究資料交給任何人,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全部的資料。既然如此,那麼會是什麼人打著陳海濤朋友的旗號利用金蠶在騙趙旭東呢?又是什麼人會擁有金蠶的研究資料呢?而且這個人不僅要有研究資料,還要有能製造出金蠶的能力,並且還要對杜平和陳海濤有仇,能符合這幾點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孫軍。”

孟少輝自信地盯著孫軍,犀利的眼神如兩把利劍直刺進了孫軍的身體,讓他頓時愣在當場,額上的虛汗順著臉頰滑落,就見他的身體微微晃動了幾下後,握在門把上的手也鬆了開來。

“嘭!”

從門外過道上吹來的風猛的將房門重重地關了上,這一聲巨響讓站在門邊的孫軍嚇了一跳,同時也讓他回過了神,他一言不發的怔怔地盯著孟少輝。

“孫軍,你的確很會演戲,在我第一次找你的時候,你就不停地給我灌輸杜平和陳海濤的為人,然後又暗示我當年很可能是杜平和陳海濤合謀害死了杜茂山,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我把視線集中在杜平和陳海濤的身上。”孟少輝不急不慢地說道,“孫軍,你的計劃的確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但你失敗就失敗在太心急了,如果你不打那個匿名的報警電話,我也不可能把視線集中在你的身上。”

“為、為什麼?”

孫軍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他並沒有否認那個報警電話是他打的,看樣子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

“杜平很狡猾,他也擔心自己的行蹤暴露,雖然你以能證明他清白為由引他回來,並且替你做事,但是他並不傻,他也擔心被人擺一道,所以經常更換藏身的地點,而你也非常了解杜來的為人,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就利用了讓趙旭東送衣服這一點,引他出來,從而跟蹤他,這就是為什麼你能準確的知道他的藏身地點,然後打電話來報警的原因。但是你卻忽略了,如果趙旭東和杜平是合謀的話,他一定不可能輕易暴露杜平的下落,因為杜平本身就是用來誤導警方調查的,他不暴露就能為真正的凶手行凶提供充足的時間,而他一旦暴露,那麼凶手就不得不加快計劃的進展,這無疑等於是打亂了凶手整個計劃的節奏。當然,這個真正的凶手並不是趙旭東,而是你。你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要讓杜平被警方抓獲,從而讓趙旭東陣腳大亂,然後你再借機讓趙旭東躲藏起來,伺機對薑國威下手的同時,還把我們警方的調查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相信最後就算我們沒抓到趙旭東,你也會再一次以匿名的方式報警告訴我們他的下落,從而把所有的罪都推給趙旭東,而你則可以繼續逍遙法外,你這招真可謂是一箭雙雕。但是讓你沒想到的是杜平居然找了他的朋友來代替他,這倒是讓你有些措手不及,攪亂了你預想的計劃,所以你不得已隻能親自出馬,報警讓我們抓了杜平。”

孟少輝嚴絲合縫的分析讓孫軍聽的是啞口無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辯解,或許他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麼,因為孟少輝所說的全都是事實的真相。

“如果不是被陳海濤那個卑鄙小人逼的,我也不會處心積慮地費心思想出這樣的計劃,都是他逼我的,是他和杜平逼我這樣幹的,是他們逼我的!”孫軍歇斯底裏地吼叫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他心底裏的那團壓抑了長久的怒火完全發泄出來。

“隻是因為杜平和陳海濤合謀騙走了金蠶的研究資料,你就要殺這麼多人來進行你的複仇計劃?難道李健他們也逼你了嗎?”孟少輝質問道。

“他們是自找的,居然把研究資料私自拿去賣錢,他們身為研究人員,眼裏隻有錢,他們根本不配他們學到的生物學知識,這樣的人留在世上也是廢物,我隻是替生物研究界掃除垃圾而已,他們能因為我的計劃付出生命,也算是補償了他們犯下的錯,他們應該感到慶幸。”孫軍從之前的憤怒,變得開始有些瘋狂,他非但沒有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有一絲悔意,反倒非常引以為豪。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孟少輝怒斥道。

“我很佩服你,你就像能看透我的內心一樣,之前你的猜測基本都對了,杜茂山那老芝西的確是被我氣死的。”

再一次提到自己的老師,孫軍從先前尊稱其“杜老”改口為了“老東西”,可見他對杜茂山的不滿,他憤恨地說道:“要不是陳海濤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會非常平靜,一如往常,我也會很輕易地就能從他那裏繼承抗胃癌新藥的研究資料。但就因為陳海濤會說話,會哄那老東西開心,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我真的很擔心他會把抗胃癌的研究資料交給陳海濤,每天都生活在擔憂和不安之中,我的成績也很快一落千丈,那老東西非但沒有自我反省,反而指責我諸多的不是,他甚至揚言不可能把研究資料給我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以免被我們把他的畢生的心血搞砸了。而陳海濤他心裏也很清楚,如果我拿不到,他更不可能拿到,因為在生物學上的造詣我比他高出許多,那老東西把研究資料看的那麼重,就算把他哄得再開心,他也一定不會輕易就把研究資料交出來,所以他就和杜平拉近了關係。那天的事我記得非常清楚,我在研究上遇到了個難題,就去找那老東西,解決完問題後他接了個電話,不過沒有當著我的麵接,而是進了書房去接,我想一定是什麼大事,於是就偷偷跑到書房門口偷聽,我聽到他和對方說晚上見麵,談談抗胃癌研究的事,我當時就想他一定是想把研究資料交給對方,於是我就想先下手為強,我先找了個借口和他下了會棋,主要目的就是要和他一起出門,從而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走了。之後我就馬上回家去取相機,我知道他的研究資料藏在臥室的保險櫃裏,鑰匙其實我就早配了一把,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動手。我拿上相機後就偷偷溜回了他的家,用事先配好的鑰匙打開了門,從保險櫃裏取出了資料,一張張的拍了下來,可沒想到那老東西居然提前回來了,就在我把資料放回保險櫃的時候被他開門進來發現了,他還質問我為什麼會有他家的鑰匙,還說要去告發我,於是我們就發生了爭執,這個過程中他的心髒病發作了,看他準備吃藥,我就立刻把藥搶走了,那老東西居然一點師生情麵也不念,那我就隻能讓他去死,因為他不死的話,我的一切就會毀了,他就那樣一點點的在我麵前倒了下去,慢慢的停止了呼吸,臨死前他看著我的眼神,到現在我仍記憶猶新,是因為我的背叛而驚訝?還是因為死亡來臨的恐懼?又或許是兩者都有,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誰叫是他先對不起我的,他是活該,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