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別的罪犯,有可能會選擇停手或者潛逃,但是這起案件的罪犯卻有著高智商的頭腦,我們一定不能按以往的辦案經驗來進行判斷。”
“孟隊,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買走金蠶研究資料的境外那間醫療機構殺人滅口呢?他們研究出了金蠶,但是害怕一旦研究成果曝光後,李健等人會把當初買賣資料的事情公之於眾,讓自己身敗名裂。”
“可能性應該不大,他們和李健等人之間隻是金錢交易,而且交易的過程都是通過中間人進行的,他們彼此間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又怎麼樣殺人滅口呢?而且就算他們研究出了金蠶,又怎麼可能用來行凶殺人呢?如此招搖過市,不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生怕別人不知道其中見不得光的交易醜聞嗎?”孟少輝分析道,“剛才我也重新思考過案件,我發現有個地方不太對勁。王偉給胡浩庭倒的酒裏並沒有毒,那麼之前幾起案件呢?”
“孟隊,你的意思是王偉不隻是這一次帶去的酒裏沒毒,之前的也沒有?”偵查員詫異道。
“是的,凶手布這樣一個局,不外乎就是為了擾亂我們的調查,王偉的出現從一開始就隻是一個煙霧,那麼也就是說他手中的酒裏有沒有毒,對凶手的整個計劃而言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或許凶手從一開始就不需要王偉下毒。”
“如果凶手不是利用王偉下毒,那麼毒又會是誰下的?怎麼下的呢?”偵查員疑惑道。
“這也是這幾起連環凶案的關鍵,凶手讓王偉假扮服務生引我們的注意,而我們也的確一直被王偉的出現牽著鼻子走,認為神秘的服務生就是凶手,隨著神秘的服務生的身份被揭開,我們也查出王偉在宴會上為胡浩庭倒的酒裏並沒有毒,假設之前幾起案件裏,王偉所用的酒裏都沒有毒的話,那麼毒很可能是凶手親自下的,當然也不排除他還有顧第二個人,但是我在想,凶手如此處心積慮地布一個局,他絕對不可能隻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殺人,他的行凶動機很明顯就是為了某件事而複仇,既然是為了複仇而殺人,他有沒有可能請人代勞呢?”
“嗯,如果請人代勞,還不如直接請殺手更為直接,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又是下毒,又是找人迷惑我們調查,這未免有些太複雜了。而且根據胡浩庭的交代,金蠶這種生物在空氣中隻能存活半個小時左右,那也就是說凶手一定要保證在半個小時之內讓受害人中毒,否則計劃就失敗了,在這種情況下,凶手找人代勞的可能性非常低。”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就必須要重新對案件展開調查,重點調查幾名受害人在參加宴會前後的去向。”
雖然有了新的調查方向,但孟少輝深知這其中的難度,案件已經發生有段時間了,要重新調查被害人參加宴會前後的去向,無疑是大海撈針,但是有了方向,卻又不能不查。
而他自己則把注意力放在了凶手的行凶動機上,從案件上看,凶手的行凶動機是複仇,而能將被害人聯係在一起的一條線索就是金蠶,而和金蠶牽扯在一起的又是陳海濤的案件,這其中又牽扯到了一個叫杜平的人,可是他卻否定了杜平是凶手的可能性,因為就算陳海濤的死和杜平有關,那麼李健等人隻是參與了金蠶的研究,和杜平可以說沒有任何的關係,杜平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行凶殺人,更何況杜平雖然是杜茂山的兒子,但他卻並未繼承父親的任何優點,就算把金蠶的研究數據全擺在他的麵前,他也未必能研究出金蠶,更別說用來行凶殺人。
至於金蠶,雖然說在陳海濤死後,研究以失敗告終,所有實驗的資料都已經銷毀,但是陳海濤手中的資料卻至今下落不明,這也是案件至今一直未解開的謎題。
陳海濤手中的資料到底去了哪裏?拿到這些資料的人會不會就是幕後的真凶呢?陳海濤在實驗的過程中,都沒向李健等人透露過他手中資料的隻字片語,像他這樣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又會把資料交給誰保管呢?對他來說,誰值得他如此的信任?
想到這裏,突然“王少龍”的名字在孟少輝的腦海中閃現了出來。
王少龍是張桂蘭的兒子,張桂蘭和陳海濤原本是指腹為婚,但是陳海濤卻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娶了廖欣欣為妻,然而陳海濤始終覺得虧欠張桂蘭,所以在事業有成之後,不僅每個月定期給張桂蘭彙一筆生活費,還對她的兒子王少龍照顧有佳,在王少龍實習期間,還將其安排進了自己的公司,甚至連王少龍自己都說陳海濤對自己就像親生父親一般。
畢竟陳海濤不是冷血動物,他和廖欣欣在一起沒有孩子,所以對王少龍視如己出,也算是通過對王少龍的照顧來報答張桂蘭當年對自己的嗯情。
“如果真是如此,那陳海濤會不會把金蠶的研究資料交給了王少龍呢?”孟少輝在心裏暗暗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