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沒有硝煙的結局
在堯舜和王越凱的帶領下,兩組偵察員同時展開了行動,分別從金玉滿堂珠寶行和廖芳的家中將馬國明和廖芳帶回了警局,由於沒有實質的證據,把他們帶回警局的理由隻是協助調查,所以整個行動的過程非常平靜,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之處。
而同一時間,還有一組偵察員展開了對廖芳的深入調查,其實這一次的“正麵交鋒”的結果會是什麼,堯舜的心裏也有點忐忑,雖然他對自己的推理非常有信心,可是對於馬國明和廖芳會如何應對,他卻無法預料。
這一切對堯舜而言無疑是一場“賭局”,既然是“賭局”,那麼就沒有人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穩贏,因為“賭局”沒有誰能穩贏的,隻有贏的概率多少的問題,好在堯舜手中還握有馬國明這一張“牌”,從局麵上看,他的勝率似乎相對會大一些。
在警局的過道上,馬國明和廖芳相遇了。
或許之前根本沒有想到會這樣,馬國明在看到廖芳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廖芳看了一眼對方,先是一愣,但她迅速把視線移開,繼續向前走去,馬國明見狀也把頭扭向了一側,在偵察員的帶領下走進了一旁的審訊室。
負責審訊廖芳的是堯舜,這也是兩個人第二次見麵,不過性質卻有所不同,第一次廖芳是作為受害人的家屬接受問話,而這一次則是案件的第一嫌疑人,不過由於沒有實質的證據,所以堯舜隻是把她請到了會客室。
而讓她和馬國明在過道上相遇,實際上是堯舜刻意的安排,目的就是要看一下他們二人在毫無征兆的前提下見麵時的反應,而他們剛才相遇時的場麵都被過道上的監控探頭所拍下,堯舜在監控室內看的一清二楚,他這麼做也是為接下來的訊問做的一個準備。
待廖芳落座後,堯舜才開始了問話。
“不用自我介紹了吧!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
“不知道這次堯警官找我,是想了解些什麼呢?”
廖芳的臉上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身體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和之前一次的見麵一樣,她依然是那樣的平靜。
“還是關於你老公陸永霖遇害的案件,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和十年前的一樁珠寶行劫案有直接的關係,而這家珠寶行就是當年他任職的榮昌珠寶行。”
見廖芳沒有特殊的反應,堯舜也並不著急,他知道現在需要的是耐性,著急隻會讓一切前功盡棄。
“是嗎?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廖芳麵無表情地回道。
“真的不清楚嗎?”
“是的,別說是十年前了,就是近幾年的事我都不清楚。”
“你和陸永霖結婚也有十幾年了吧!”
“差不多十二年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陸永霖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到酒店開房,到夜總會更是如同家常便飯,你們的婚姻能維係這麼長的時間,真的讓我非常的佩服,在這十二年裏,你真的就沒想過要離開他嗎?”
“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早就離開他了。”
“錢對你而言真的這麼重要?你為了錢甚至可以容忍你的老公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還長達十二年之久?”堯舜不解的反問道。
“我不否認,錢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在這個世上,我相信沒有人不對錢感興趣,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隻要他能給我錢花,讓我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無所謂。”
廖芳非常平靜的說著這番話,她毫不掩飾自己是個隻追求物質享受的女人,似乎對她而言,除了錢以外,真的什麼也不重要。
“那在陸永霖出事前的兩個月裏,你有想過離開他嗎?”
“堯警官,我不明白你問這些問題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夫妻間的事和你剛才所說的珠寶行劫案有關嗎?”廖芳不解的反問道。
“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好說,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就在兩個月前你們開始吵架的時候,當年的其中一名劫匪曾找過陸永霖,所以針對兩個月前所有的事,我們都必須調查清楚,無論大小。”堯舜解釋道。
“在他出事前的那兩個月,我連殺他的心都有了,或許就是因為我的一再忍讓,才讓他變本加厲,居然把女人帶回家,還讓我看他們上床,不過好在他已經死了,我的噩夢也結束了。”
廖芳說這番話的時候依舊麵無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就如同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對了,你和陸永霖在一起這麼久,應該認識一個叫馬國明的人吧?”
堯舜開始逐漸把話題開始轉移到重點上了。
廖芳聞言,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稍稍思索了片刻後,才說道:“認識,這個人是榮昌珠寶行的老板,聽陸永霖說,是馬國明介紹他進榮昌工作的,我們結婚時的首飾都是那買的,我記得當時就是他接待我們的,所以有點印象。”
“那你除了知道馬國明和陸永霖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外,知不知道他們私底下的關係如何呢?”
“不知道。”廖芳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因為這件事對我們警方非常重要,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個馬國明很可能就是策劃當年珠寶行劫案的幕後真凶,陸永霖則是他找來負責和劫匪聯絡的中間人,而他也很有可能就是陸永霖遇害案的真正凶手。”
一聽這話,廖芳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安的神情,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
雖然廖芳的表情變化非常快,甚至連一秒的時間都不到,但是卻沒能逃過堯舜的眼睛,這個細微的變化也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斷。
“馬國明真的是這樣的人嗎?我記得以前去買首飾的時候,感覺他人挺好的,不像是會幹那種事的人啊!而且他自己就是珠寶行的老板,應該不可能搶劫自己的珠寶行吧!你們有沒有查清楚啊?可別中了陸永霖的圈套,冤枉了好人啊!”
雖然陸永霖是自己的老公,但是廖芳卻沒有替他說一句好話,反倒是在替馬國明證明清白。
“在你心裏,似乎陸永霖的地位還不及一個外人啊!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是清白的,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老公是無辜的。”
“像他那樣的人,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我可不希望一個好人被他陷害,他死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因此牽連無辜,這沒有什麼問題吧!”廖芳冷冷的回道。
“可是很遺憾,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顯示,馬國明的確就是主謀。”堯舜表情嚴肅,語氣肯定的說道。
“可是馬國明是榮昌珠寶行的老板,他沒理由自己找人搶劫自己的店吧!警官,你們可一定要查清楚啊!千萬別被陸永霖騙了。”
對於堯舜肯定的回答,廖芳顯得有些著急,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冰冷,但是語氣裏卻開始透露出一絲焦急。
正在這時,會客室的門開了,王越凱探出頭,向堯舜招了招手,示意他能出去一趟。
堯舜剛關上門,王越凱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一旁,問道:“你這邊有結果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已經看到點希望了,可是距離坦白還有段距離,剛才我用非常肯定的態度告訴廖芳,我們警方已經確定馬國明就是一係列案件的主謀,廖芳對此明顯不認同,而且還極力想證明馬國明的清白,想把罪責都推到陸永霖的身上,從而替馬國明脫罪。”
“你這好歹還有了點進展,我那邊可好,跟審問雕像似的,十問九不答,好容易回答一句,還是不知道。”王越凱無奈的搖著頭。
“嗬嗬,要是他們兩個都能輕易就鬆口的話,那這起案件就不會搞的像現在這麼複雜了。”堯舜笑道。
“看樣子這持久戰還得繼續打下去啊!”王越凱苦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偵察員拿著一摞資料走到他們麵前。
“堯隊,王隊,這些是廖芳的資料,暫時就查到了這麼多。”
堯舜接過資料,遞了一部分給王越凱,然後邊翻閱著資料,邊問道:“簡單說說,都查到些什麼?”
“我們能查到的隻有她和陸永霖結婚以後的資料,之前她的所有資料都是空白的。她和陸永霖結婚並沒有合法的登記過,隻是擺過酒席,而且據當時參加喜宴的賓客回憶,當時廖芳家裏沒有來一個人,廖芳給出的解釋是她的父母早逝,也沒有什麼親戚,雖然陸永霖的親戚對此頗有微詞,不過因為陸永霖的態度堅決,所以最後婚禮還是辦完了。結婚後,廖芳和普通的家庭婦女沒有區別,沒有上班,她也沒有什麼朋友,每天除了去市場買菜,其餘的時間幾乎都是足不出戶。她和陸永霖結婚這麼多年,沒有生過孩子。另外,據陸永霖的朋友反映,陸永霖原本還算老實本分,可是失過幾次戀後,性情就變了,變得非常的貪財好色,他們都沒有想到陸永霖居然也會結婚,而結婚後,陸永霖好色的本性並沒有任何的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出入夜總會找小姐更是家常便飯,而廖芳對此似乎從來不聞不問,也沒聽陸永霖提到廖芳因為這事和他鬧過,這讓陸永霖的那些朋友都非常奇怪,不過每當他們問陸永霖不擔心被老婆罵嗎?他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久而久之,那些朋友也都懶的再問了。這裏還有幾份陸永霖因為嫖娼被抓的記錄,而每次到派出所保釋他的都是廖芳。”
“老王,有沒有感覺到什麼問題?”堯舜問道。
“結婚前的資料是空白的,這一點就已經非常可疑了。不領本,隻擺喜酒就算結婚,這種事倒不算稀奇,可是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在婚後對自己老公的私生活不聞不問呢?甚至老公因為嫖娼被抓,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麵保釋,我不相信一個女人的氣量會大到這個份上,哪怕是真的為了錢,也不太可能。”
“所以我懷疑廖芳和陸永霖的婚姻可能是個假象,廖芳主要是想通過這一點來迷惑所有的人,把自己偽裝起來,從而高枕無憂的躲在幕後操控所有的一切。”說完,堯舜又轉向偵察員詢問道:“對了,在廖芳的男友身上有沒有查到些什麼?”
“那個男人叫許亮,他白天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業務員,晚上則在一家夜總會幹公關,也就是所謂的男妓,據他在夜總會的朋友所說,廖芳曾在兩個月前去過那家夜總會,當晚就是許亮負責招待她的,之後她就帶走了許亮,而許亮也在第二天辭掉了夜總會的工作,隻不過他沒和任何人提起為什麼辭職,後來有夜總會的朋友在街上遇到他,當時看到許亮打扮的非常光鮮,一身的名牌,似乎一下子有了錢似的,可是當他剛和許亮打了個招呼,許亮便匆匆離開了,什麼也沒說,之後就再沒有人能聯係上他了。我們的同事已經趕去他的老家,希望能盡快查到他的下落。”
“這個廖芳的速度倒是挺快,趕在我們調查之前已經處理好了一切。”王越凱說道。
“越是這樣,就越證明她的可疑,如果心中沒鬼,也沒必要去做這些事,還是那句話,有的時候過於聰明未必是件好事。”堯舜說道。
“還有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越凱附和道。
堯舜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後,問道:“老王,你相信我之前的推理嗎?”
“當然相信,怎麼?你有辦法讓他們說實話?”
“雖然我不能說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至少機率還是比較大的。如果我之前的推理沒有錯的話,廖芳就是李萍萍,她之所以會領養馬國明,就是因為他們彼此間類似的遭遇,而她和馬國明之間在一起這麼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這或許也是為什麼她不想把馬國明牽扯進她犯罪計劃的原因,畢竟馬國明是無辜的,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仇恨而連累到無辜的人,所以就目前這個情況而言,無論案件的結果如何,馬國明所要負上的責任都不大,但是這樣並不等於他不知道李萍萍的複仇計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利用李萍萍和馬國明之間的感情為突破口,再結合你之前的推理,讓他們認為對方已經招供了,然後讓他們主動說出真相。”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畢竟廖芳的布局真的非常完美,以我們手頭上掌握的線索,根本不足以擊垮他們的心理防線,所以隻能出此下策來搏一把了。”
“完全明白,我現在就回去繼續審馬國明,我就不信撬不開這小子的嘴。”王越凱拍著胸脯,說道。
再次進入會客室的時候,堯舜一臉的輕鬆,但其實他的心裏卻有些七上八下的,雖說他對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但是他卻無法預料廖芳會如何應對,如果她真的狠下心來,不顧馬國明的死活,死咬著不鬆口的話,那最多也就隻能證明她的真實身份是李萍萍,但卻不能因為她的身份就說她是一係列案件的真正凶手,畢竟現在所有的嫌疑人都已經遇害了,尤其是陸永霖的遇害無疑是她下的最完美的一步棋。
“廖芳,很感謝你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這是你剛才的問詢筆錄,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在上麵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堯舜拿起桌上的問詢筆錄,遞到廖芳的麵前。
“我可以走了?案子結了嗎?”
廖芳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筆錄,不過她並沒有看上麵的內容,也沒有簽字,而是向堯舜詢問案件的情況。
“恩,現在案件已經破了,和你說說也無妨了。馬國明剛才已經認罪了,他坦白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幹的。”堯舜回道。
“什麼!”廖芳驚訝道,但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調整了一下情緒,平靜後,她問道:“馬國明真的認罪了嗎?他有說為什麼要搶劫自己的珠寶行嗎?又為什麼要殺了陸永霖呢?”
廖芳的問題很明顯是在試探堯舜,她似乎也意識到馬國明認罪有可能是對方給自己設的一個圈套。
“既然你是當事人和受害人的家屬,案件已經偵破了,當然有權力知道事實的真相。”
堯舜自然知道廖芒的用意,他不急不慢的坐回椅子上,說道:“據馬國明交代,他之所以要搶劫珠寶行,是想替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完成一個心願,他說自己是名孤兒,父親死後,母親也遺棄了他,但是好在有位好心人收養了他,那個好心人叫李萍萍,他說李萍萍和他有著類似的經曆,正因如此,兩個人在相處的過程中無話不談。在和李萍萍相處的日子裏,李萍萍把他當成親弟弟般照顧,不僅給了他從沒奢望過的幸福生活,而且還培養他成材。當然,在這段過程中,他也知道了李萍萍所遭遇的一切,也明白了李萍萍當初領養他的真正目的,不過他並沒有後悔,因為遭遇的類似,他完全能夠體會李萍萍的心情以及對複仇的那份渴望,換成是他,他同樣也會這麼做,所以最後他決定幫李萍萍一起開始複仇計劃。在李萍萍的安排下,他順利的通過中間人認識了邱怡澤,也就是李萍萍的殺父仇人、隱姓埋名的徐山川的兒子,繼而取得了邱怡澤的信任,入股了榮昌珠寶行。原本李萍萍的計劃隻是想讓他幫邱怡澤把榮昌珠寶行的規模擴大,在這個過程中還要不斷的籠絡人心,一方麵這樣賺到的錢也算是對李萍萍父親的一種補償,另一方麵等到時機成熟,就撤走所有資金,並且帶走所有的員工,從而徹底搞垮榮昌,讓邱怡澤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可以說這無疑是對徐山川最大的報複。不過僅是這樣,馬國明卻認為離報仇還遠遠不夠,因為還有一件導致徐山川殺害李萍萍父親的東西沒有找到,那就是玉器‘勤娘子’,這件東西可以說是導致李萍萍父親遇害的罪魁禍首。”
話說至此,堯舜頓了頓,他留意到廖芳沒有再盯著他,而是把視線移到了一旁,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斜前方,她的臉上依然是那樣的冰冷,沒有任何的表情,堯舜根本無法看出此時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是因為堯舜的話勾起了她的回憶?還是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真相呢?對於堯舜而言,他當然希望是後者。
堯舜繼續說道:“馬國明說,李萍萍很清楚‘勤娘子’一定還在邱怡澤的手裏,隻是不知道他藏在哪裏,為了能幫李萍萍拿回屬於她的東西,於是他就自己在暗中進行著謀劃。據他交代,他是在一次到夜總會玩的時候認識了你的老公陸永霖,因為陸永霖貪財好色,正好可以利用,於是他就先和陸永霖混熟,之後再以個人的名義把他帶進了榮昌,這麼做的目的也是擔心萬一接下來的行動出了紕漏,可以讓陸永霖當替死鬼。之後他又在暗中找到了開金飾加工店的郭鵬,然後又通過郭鵬找到了何耀揚以及高氏兄弟,最後為了能讓自己置身事外,他就讓陸永霖開始扮演中間人的角色,負責聯絡郭鵬等人。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他就開始打電話給邱怡澤,讓他把‘勤娘子’拿到拍賣行,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隻是試探一下邱怡澤,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勤娘子’就在邱怡澤的手上,後來他和邱怡澤通過電話後才確認了‘勤娘子’的確在邱怡澤的手上,於是他就開始將他的計劃付諸實施。當然,如果隻拿一件‘勤娘子’是遠遠不夠的,他還要懲罰邱怡澤,讓他為以前父親所犯下的惡行還債,於是他就讓邱怡澤再拿出價值1000萬的珠寶一同送往拍賣行。他早想過了,這事無論鬧的是大還是小,邱怡澤和警方都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因為他本身就是珠寶行的老板,根本沒有任何的犯案動機,總不可能自己搶自己的店吧!而且在他的前麵還有一個陸永霖,他就更可以高枕無憂了。所有的事都按著他事先計劃好的順利進行著,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最後為了轉移警方的視線,他還讓何耀揚等人殺了珠寶行的安保主任沈旭良,讓所有的人都認為沈旭良的劫匪是同夥。這樁劫案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可以說馬國明非常的聰明,整個計劃稱得上是天衣無縫,隻可惜最終他還是不能預料到所有的一切。就在陸永霖遇害前的兩個月,何耀揚聯係上了陸永霖,並且以當年劫案為要挾,想向幕後的老板也就是馬國明勒索錢,可是馬國明很清楚,如果給了第一次,把這個無底洞的口打開了,那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填滿的,於是他就叫陸永霖轉達他的意思,錢已經付過了,不可能再給,當時何耀揚也是在氣頭上,所以就揚言大不了一拍兩散,雖然隻是一句氣話,可是馬國明卻感覺到了危機,他說何耀揚的話讓他感覺非常的不安,因為他和陸永霖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何耀揚把事捅了出來,最後陸永霖的身份肯定會曝光,萬一他把自己捅了出來,那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他說關鍵倒不擔心自己會被抓,最主要是怕萬一東窗事發,一定會被要求交出‘勤娘子’,那樣的話一定會連累到李萍萍,於是他就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再設計殺了所有當年參與劫案的人,這樣就算被人查出劫案的事,線索也會隨著陸永霖的死而中斷,永遠不會有人想到案件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這樣李萍萍也就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了,不過他的供詞還有一些地方過於牽強,而且由始至終他也沒有交代李萍萍和‘勤娘子’的下落,所以雖然他承認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幹的,但是我們警方還會進一步追查,直到查清楚所有的疑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