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到了秋末時分,眼看著冬天即將到來,秋風也從原本的涼意開始變成了寒意。山上的那些樹木,有的很多都是葉黃欲落的樣子。但有些卻不同,它們正是人們所說的常青樹。隻不過,它們也不再是那副鬱鬱蔥蔥的樣子了。葉子漸漸深沉,不再是那麼的亮麗。山下依舊是一片燈火喧囂,讓人分不清那是繁華,還是墮落。山上反倒是一片寂靜,也隻有慕容家的別墅有著那麼幾盞燈在亮著。

秋天總是會讓人感到惆悵,更何況是年邁之人。在別墅的庭院之中,一張石桌,一個老人,一副圍棋,一副安逸祥和的畫麵。老爺子正端坐在那兒,一個人認真地下著棋。時不時的,老爺子還會停下拿著棋子的手,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落子之處,還是在考慮著別的事情。

一個女人從房內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一個紫砂壺和一個古樸的杯子。

女人走到石桌前,對著老爺子說:“爸。我把茶給您端過來了。”

出來的女人和齊封有著幾分相似。又或者應該這麼說,齊封長得很像這個女人。因此這個女人正是齊封的母親,也同樣是老爺子的兒媳婦。

“嗯,放桌上吧。”老爺子沒有看她,依舊看著棋盤,認真地下著棋。

“是。”齊封的母親回答了一聲,將茶放在桌上,然後很恭敬地站在一旁。

“憐兒,你也坐吧。”當老爺子意識到她在一旁站著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了。原本棋子稀稀疏疏的棋盤,此時的可落子之處已剩不多了。

憐兒搖了搖頭,然後說:“爸,茶涼了。我給您重新泡吧。”

說完,憐兒就想要將茶端走。

“沒事。你還是坐吧。”老爺子說,“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是。”這一次,憐兒聽從了老爺子的話,坐在老爺子的側麵。

“這次去RB事情都談得怎麼樣了?”在憐兒坐下來之後,老爺子就開口問。

“事情都按您說的去做。”憐兒很恭敬地回答,“和田家的老爺子對這件事情也很是看重。每次都會跟自己的兒子強調這件事。而和田先生他們,也都很積極地配合著。”

“是嗎?”聽到憐兒這麼一說,老爺子拿著棋子的手倒是停頓了一下,笑了笑,將旗子落下,“和田家還是老樣子嘛!隻要那糟老頭一句話。我看整個和田家就沒有人敢有異議,更何況是還是他定下的約定。”

一子黑棋落下,老爺子好像很不滿意落子之處,皺著眉頭看了那顆旗子好一會兒。

“不過啊,”老爺子突然說,“這次沒能親自過去,倒是有些失了禮份。唉!人老了,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說著說著,老爺子就開始搖頭,甚至還歎起氣來。

“怎麼會呢?”聽到老爺子的話,憐兒連忙說,“爸現在舞起劍來,那也是虎虎生風,不減當年。”

老爺子一聽,搖了搖頭。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就不用再來安慰我這老頭子了。”老爺子也是看得很開,一副灑脫的樣子,“對了,和田家那糟老頭子現在怎麼樣了。”

憐兒如實回答:“和老看上去臉色不錯。而且,這次回來的時候,他還讓我給您捎話。說,您沒能過去他能理解,並且還讓我代為問好。”

“下次去,下次一定去。一定要讓他看看我有多好。”說著說著,老爺子就笑了起來。

老爺子不在意地端起桌上已經凉掉的茶,就想開始喝。憐兒連忙攔住老爺子,可是老爺子示意沒關係,然後就一口將茶喝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