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這位老先生,請問您這些材料怎麼賣?”眼前閉目端坐的老人不動如鍾,明明可以感應到有人接近,卻絲毫沒有睜眼的意思。大概是知道來的隻是一個小屁孩吧……塵風無奈,隻能開口打破沉默。
小丫頭見塵風開口,就知道自己暫時不能說話了。於是安靜下來跟在塵風的身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攤主老頭兒,心中想:這個老爺爺還挺有架子……
老人聽到塵風的聲音,先是沒什麼反應,似乎並不想理會一個小屁孩。但緊接著,老人眉頭卻微微一翹,雙眼微微撐開,蒼老幽邃的雙眸散發著淡淡的精芒,仔細地打量著站在眼前神色淡然的塵風小朋友……
“自然力?”老人嘴唇微動,緩緩吐出一個詞語,盡管語氣中包含著一絲不確定。
“自然力?說我嗎?”塵風修煉了四年,不僅身體根基穩健,更是煉得耳聰目明。老人發出的聲音雖小,卻被塵風清晰的收入耳中。
塵風心中很奇怪,難道我身內有自然力?不對啊……記得當年我測試的結果是沒有自然力的啊……難道……不行,一定要問清楚!
“你說什……”“把手給我!”就在塵風出聲詢問之時,老人突然開口。塵風感到自己的右手瞬間被一隻枯槁有力的手抓住了,下意識地想掙脫,卻發現對方的手形如鷹爪,枯瘦卻極其有力,頓時心中劃過一個念頭——無法掙脫!自己的手在對方的手中,就如蒼鷹爪下的兔子,無力而絕望。
塵風強運內氣,試圖掙脫,卻突然發現一股微弱的氣流從對方的枯爪上傳來,極其迅捷地在自己體內的主經脈流竄了一個周天後,就消失了。於此同時,老人也放開了塵風的手。
“嗯?這種感覺,似乎是比自然力更高級的能量?”老人依舊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但塵風卻一一聽在耳中。
老頭兒的話讓塵風心中一陣激動——難道自己擁有比自然力還要高級的天賦?難道這就是用機器測不出來的原因?無論如何,回去後一定要再好好地測一次!想到這裏,塵風就完全放鬆了,再次看向這古怪的老頭,現在的任務就是把眼前攤點上的材料都收入自己的囊中。
“咳咳……這位老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塵風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我來這裏可是為了交易物品的,你這樣稀裏糊塗地不理我也就罷了,還對本少動手動腳,這像什麼話嘛!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那個啥……特殊嗜好呢!我說瞎老頭兒,你要混喝等死,就去聯邦最新的養老院蹲著去,那地方才是像您這樣的人……才的聚集地!我說您要閑得蛋疼出來這裏擺了個攤子就別裝得神神叨叨的,嚇到我不要緊,嚇到這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交待了。您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杵這兒擺個poss,難道還想勾引那些個無知少女**?我深切表示——您還真是童心未泯——很好很天真——好了好了,別激動,您老年紀大了,激動對您的腎(身)……體不好!有什麼事兒您快說,本少每秒鍾幾十億上下,可沒功夫和您在這兒瞎耽擱!”
塵風越說越滑溜,從“老先生”和“您”到“老頭兒”和“你”又到“瞎老頭兒”,音調也由低緩平和到慷慨激昂,顯然把眼前這奇怪老頭當成何老給調侃了!最後,塵風在老人黒著臉微微抬起右手的時候停了下來。塵風知道,要是自己再說下去,這裝逼的老小子就要發火了!他還小,身子骨嫩著呢,他可不想承受這瘋老頭兒的暴力侵襲!在老頭兒的右手微抬,還伴著青筋暴起的時候,塵風馬上見好就收。
其實塵風調侃這老頭並不是他的目的,不過這老頭兒太可惡,裝逼無視自己不說,還動手動腳,而且自己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塵風很憋悶!既然這老小子把自己搞鬱悶了,那好,我就在你這裝逼老頭身上找點兒快活解解悶。不是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麼?
“哧……”輕柔細滑的嬌笑聲從身後傳來,原來是小丫頭見塵風說得好笑,正捂著小嘴“吭哧吭哧……”地憋笑呢!小臉憋得紅韻,可愛至極!小丫頭現在明眸流轉,看向塵風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家學淵博的她自然能夠看出這個冷酷老者實力強橫,而這樣一個超級高手現在卻被自己的風哥哥調侃得滿頭黑線,似要爆發。這種事情對於在家族庭院中長大的小女孩來說,當真有趣至極。盡管小丫頭在族中的外號叫做“惹禍小魔女”,但她卻從未對老一輩強者伸出過惡作劇之手。非是不敢,而是不能。小丫頭雖然才五歲多,但從小受到的禮儀教育讓她深深了解到作為一個女孩子該有的禮貌。當然,這樣的禮貌僅僅針對與老人,至於同齡人嘛……
生死尊者莫黎卿現在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了。他蒼老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火焰般的光芒,枯瘦的青筋一圈圈暴鼓而起,似乎有一股氣浪在血管中橫衝直撞般。雙手握拳,微微顫動。他暗暗提起自然力,渾身經脈之中卻早已真氣鼓蕩,隻要塵風再敢多說一個字,恐怕就要失控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