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太平,似乎一切都跟之前一模一樣。
雖說事情都過去了,但是所有的太平百姓議論之聲卻沒有停止過,隻要你經過幾個人群洶湧的說書地兒,他們說的,必定是太平帝上龍賢如何英勇謀略的打敗了西玄陰兵。那備受恩寵的王氏王閣老竟然私通了西玄,隻可惜,功虧一簣,仍舊沒有逃過帝上的法眼,被突如其來的諸葛軍再一次打敗,重振了太平的威嚴,更加讓諸葛軍的名聲,響徹了四國,撼動了西玄。
可憐那些無辜的王氏之人,雖然帝上網開一麵,但被押送刑場的王氏之人,也有百名之多,那幾天,幾乎是屍橫遍野呀,甚至帶動了太平的那些發死人財的商人。
隻要去過刑場之人,想必都是難忘,那高齡白發之人,仰天長歎,歎時不待我,更歎自己親近之人都背叛自己。
不過這能怪誰呢?已經有的榮華富貴不要,偏偏瞄著那頭頂上的龍椅。
那幾天,龍賢也沒有閑著,二話都不用說,一下子把王閣老原先安插在朝廷中的勢力都清了個遍,重現了太平清明之勢。
不僅如此,更是升了裘大人,諸葛大人,還有李撫司的官銜。這個舉動,並沒有任何人有意義,讓人奇怪的是,龍賢竟然提拔了王岑,這個原本是王閣老手下的旁支,做了官。
王閣老的倒對王氏有著重大的影響,不過朝廷中仍舊有王姓的官員,就說明王氏並沒有真正的倒下。
“奉天承運,因王氏王閣叛亂,特抄王氏財產充公,王閣三代內親戚有涉案者,皆處以極刑。王矣貴為皇後,不守臣道,縱容王閣叛亂,除以極刑,廢除皇後頭銜。因巫使嚴阿香救國有功,且已與帝上婚配,特封為皇後,享有皇後禮遇,欽此。”
延子緩緩的收起了手中龍賢親筆的聖旨,後退了幾步,退回了帝上的身側。
龍賢半撐著腦袋,眼睛巡視著下方所有朝臣的反應。
“各位愛卿,有什麼不妥?可以照實說。”龍賢淡淡的說。
“帝上,這嚴阿香,不,這巫使為後,恐怕不妥啊”一名年邁的老臣上前一步,王閣老叛亂,前皇後王矣知情不報,廢除皇後的頭銜甚是正常,可是若要立巫使為後,恐怕。
“陳大人,當日被困太平殿,你也沒有反對,為何今日卻在意起巫使為後?難道太平的法令有規定,巫使,不能為後的嗎?”龍賢笑著說,不知道為何,本以為該生氣的帝上,卻一反常態的並沒有生氣,看起來,甚是平常。
“這。”陳大人沉默了,別的臣子也沉默了。這話自己心裏頭知道,當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擔憂太平,擔憂自己性命上了,怎麼又時間顧及帝上要娶誰為妻,立誰為後?不過這話,雖是真心,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況且,嚴阿香,隻是個貧賤的百姓,根本配不起帝上。
若是說巫使與帝上成親,太平將有大禍的傳言,有不太對,畢竟這個傳言的主角可是顏氏,嚴阿香又不是顏氏。
再說了。
“再說了。”龍賢像是看透了陳大人心中所想,接口道:“再說了,巫使是為了太平,用自己的魂魄生祭了長明燈,打退了西玄的陰兵,難道,陳大人忘記了?”
“臣不敢。”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陳大人自知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那所謂的“皇後”早已經是個死人了。想到這裏,陳大人退回了隊列中。
聽見了帝上和陳大人之間的對話,沒有人再敢多說什麼,畢竟無話可說。
裘大人也收起了想要推薦香妃的想法,現在想想,最後當上皇後的,竟然是嚴阿香。
怪不得當日她跟自己說過,什麼天道流轉。現在若要扶持香妃,隻能是從子嗣入手了,畢竟這個“皇後”是不可能有孩子了。
“眾位愛卿若是無事,那便退朝吧。”
“退朝”延子站在龍賢的身後,用著洪亮的中氣,用力的喊著,這聲音久久的在太平殿中回蕩著。
太安殿
龍賢緩緩的舒了口氣,這麼多年,這麼多天,直到今日,龍賢才覺得自己是完全放鬆的。
延子站定在一旁等候著龍賢的吩咐。
“王琅琊,還不願意回來?”龍賢許久才開了口。
“是的,帝上,王琅琊說,他過慣了鄉野生活,不願回到朝堂。”
“可惜了,也罷。”龍賢突然睜開眼睛說:“她怎麼樣了?”
延子自然知道帝上所說的是誰,回答道:“娘娘身體無恙,依舊吃不下飯,需不需要找個禦醫?”
“找個看看,也安心點。”龍賢點了點頭,站起來了身子,對延子說:“擺駕乾天殿。”
“是,帝上。”
花園之中,陽光正好,也許是因為即將步入春天,寒氣倒是少了幾分。
芷若正扶著香妃的手,在公園中漫步。
香妃秀眉微微衾起,對著身旁的芷若問道:“帝上還沒有忙完嗎?怎地都不見帝上來到芳華宮?不會又去了那個小賤人那裏了吧。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裏冒出來的,聽說一連幾天,帝上都在那裏過了夜。”
芷若思索了下,說道:“也許是沒有空,娘娘,皇後娘娘都已經被撤了,雖然讓那嚴阿香當了名頭皇後,終究還是個死人。就算那個小賤人再得勢,也隻是一時的,放眼後宮之中,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跟娘娘您比的了。”
“你說的對。”聽到這阿諛奉承的大實話,香妃一掃先前的不開心,眉眼瞬間放了鬆。叮囑道:“雖然這麼說沒有錯,但本宮還是需要知根知底,這樣,你得空,就給本宮打聽打聽,那個小賤人的來曆。”
“是,娘娘。”芷若點了點頭,就算香妃不說,自己也會做,畢竟,芷若知道,自己將是帝上妃子中的一個,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多了個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