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龍影的回報,眾人一時間心緒不平。
馮侍郎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遭到殺害不難理解,可蘇大人的案子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這都什麼事啊?
還有阿木古郎,不到十歲就勾連本國人謀害本國的朝廷官員,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輕雲卻知道那些人謀害蘇大人的原因,尚陽郡排名晉國的經濟重地第三,其包含的勢力之多水之深可想而知,偏偏蘇大人忠於父皇且秉性剛直不阿,不懂得圓滑變通,自然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最終落得那樣的結局再正常不過。
“如今那兩人在何處?”
“屬下將他二人安置在一處秘密的地方,隻等主子傳喚。”
放下茶盞,輕雲沉聲說道:“先將他二人妥善安置,等我和父皇商議後再做定奪。”
“屬下遵旨!”
“你也下去休息吧,受了那麼重的傷總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謝主子關心,屬下已經沒事了。”
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輕雲微微後仰靠著椅背,伸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有著掩不住的倦意和幽邃。
“事情已經漸漸明朗,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墨炫起身走到輕雲身後,雙手力度適中地放鬆她的雙肩。
“馮侍郎的案子雖有人證物證,可鄭沅慶已死,幕後之人又那般老奸巨猾,怕是賬本上的那些官員也不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隻能試試看能否查出蛛絲馬跡,至於蘇大人,當時連父皇都不能澄清蘇大人的清白,如今僅憑那個漕幫老人的說辭根本無法翻案。
可惜我們從阿木古郎南院裏拿到的東西隻有事關楚國和梁國,還有一些周邊的小國,與本國有關的東西隻怕不是被人拿走就是銷毀了,之前還以為住在南院的是梁國人,現在看來是另有其人。”
“蘇靜茹?”
輕雲搖了搖頭:“蘇靜茹表麵是丞相的人,實際上卻是梁思聰的人,如果真是她,不可能隻拿走或銷毀關於本國的證據而留下梁國的。”
“你懷疑是丞相的人?”墨炫眉頭一挑。
輕雲微微合上雙眼:“我也說不上來,隻是總覺得跟丞相脫不了幹係,他深得先皇信任和器重,又是輔政大臣,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
白皙指腹忽然貼上輕雲的櫻唇,瞧見輕雲睜開的眼中閃著疑惑,墨炫壓低聲音說道:“外麵有人。”說完疾步走到窗邊,猛然打開窗戶,隻見一道身影迅速消失於遠處的樹叢裏,舞影隨即悄然追去,片刻,返回來恭敬道:“稟主子,是袁嬤嬤。”
“袁嬤嬤?!”輕雲麵色頓時變得清幽如霜:“我記得袁嬤嬤不會武功,怎麼可能進了主院竟沒人察覺?”
墨炫也若有所思:“她剛剛進得主院應該沒聽到什麼。”
“屬下等失職,請主子責罰!”舞影和當值的暗衛們一臉羞愧地重重跪在地上,身為暗衛卻讓袁嬤嬤在眼皮子底下靠近了主院,如果主子因此有什麼閃失,他們萬死難贖其咎。
揮手示意眾人起身,輕雲唇角揚起一抹凜冽冷笑:“沒想到袁嬤嬤居然深藏不露,我一直小覷了她。”
盛夏的傍晚,絢爛晚霞渲染著碧藍的天空,百花競相綻放的禦花園裏,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氣氛顯得很平和。
看了看大臣中那幾張年輕陌生的臉孔,又看了看低著頭看不清神情的父親,以及往常眾人爭相巴結如今卻無人問津的兒子,尤其芷嵐那個臭丫頭竟然坐在賢王妃身邊,貴妃美豔臉上不禁陰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皇上駕到----九公主駕到----”
隨著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惠文帝牽著輕雲的手緩緩走到主位,星眸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威嚴道:“平身。”
“謝皇上!”眾人謝過然後起身落座。
惠文帝開口說道:“今夜是為平定內亂的功臣們接風洗塵,諸位不必拘束盡可開懷暢飲。”
話雖如此,但真正敢開懷暢飲的人卻沒幾個,倒是司馬嶽不停跟三哥五哥推杯換盞。
眼見眾人都正襟危坐,輕雲笑了笑道:“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本宮從九原郡帶回一樣特色食物權當犒賞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