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被誅滅。
疾步走到宮元昊身邊,司馬嶽伸手探了探他的頸部命脈,片刻,轉眼看向輕雲:“九兒,他死了。”
“父皇已經恩賜他去萬安寺吃齋念佛以贖其罪,沒想到他居然賊心不死,以致落得如此下場。”輕雲歎了口氣:“父皇素來仁慈寬厚,宮元昊既已身死,也不會再追究其罪責,聶風,明日將他安葬於已故忠武王陵園旁,就讓他去九泉之下聆聽已故忠武王的教誨吧。”
“屬下遵旨!”聶風恭敬應道,隻是嘴角幾不可見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九公主真乃絕佳的演戲高手,他真是佩服之至!
聽了輕雲的言語,圍在四周的百姓們看著地上渾身鮮血,動也不動的宮元昊,不禁議論紛紛。
“象這等禍國殃民的逆賊就該千刀萬剮!”
“就是,皇上都已經開恩放過他了,他非但不知感恩戴德,還妄想逃逸,簡直不可饒恕!”
“所以說他最後死在自己人手裏就是他的報應,活該!”
。。。。。。
耳聽得百姓們的譴責聲,輕雲和墨炫悄然對望一眼,眼底閃爍著諱莫如深的精芒。
站在墨炫身旁的聶風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心裏暗暗腹誹:招惹誰也千萬別招惹墨炫,否則會死得很慘。
這個計劃雖是他們三人一起商定的,可他真不知道墨炫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那些敵國細作絲毫不差地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更不知道墨炫是怎麼讓一個死了大半天的人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而且還能流出那麼多的鮮血,正因為不知道,他才覺得墨炫簡直太可怕了。
還有九公主非凡的心智和謀略,世間多少男子隻怕也望塵莫及,又跟心思細密且手段詭異的墨炫默契十足,使得計劃天衣無縫,任誰也看不出破綻,果然是什麼鍋配什麼蓋,這兩人絕配!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次劫獄事件上,唯獨樓海陽不經意瞧見聶風的眼神總是在輕雲和墨炫之間來回流轉,心中有些疑惑。
勸回了圍觀的百姓,命兩名紫衣衛將宮元昊的屍首放置後院,又吩咐其餘紫衣衛處理黑衣人的屍首,將士們則清洗庭院內外的血跡以及被大火焚燒殆盡的院落,司馬嶽,司徒璟昱和段方鴻,還有聶風等人齊刷刷地站在書房裏。
“紫衣衛守備不嚴,以致逆賊鑽了空子,請九公主責罰!”雲飛代表紫衣衛首先承認錯誤,隻是心裏也很奇怪。
雖說紫衣衛隻有少部分人經過了特訓,但這幾個月的曆練下來整體素質和能力即便比不得精銳,起碼也算是非同一般又配合默契,而且關押宮元昊的地牢四周至少有二十多個紫衣衛,那些人怎麼就能在紫衣衛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劫走了宮元昊?
是紫衣衛大意鬆懈呢?還是對方太過厲害?
可是看那些人的身手也不怎麼樣,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司徒璟昱和段方鴻對望一眼,司徒璟昱沉聲說道:“末將等未能徹底鏟除城內餘孽,才釀成了今夜的禍端,末將等失職,請九公主降罪。”
輕雲微微垂下頭翻看著桌上的卷宗,似乎是對今夜之事很生氣,其實是為了掩飾眼底的笑和歉意。
倒了一杯茶遞給輕雲,墨炫麵無表情,可妖魅眼瞳裏隱約透著一絲寵溺的味道。
站在最邊上的聶風同情地偷偷瞥了滿臉自責的眾人一眼,心裏正暗自得意幸好他先知道實情,要不然也會跟他們一樣被九公主賣了還幫著數錢了,結果感覺到一股冰冷寒氣襲來,順著感覺看去,就見墨炫正似笑非笑看著他,頓覺後背發涼,於是低著頭再不敢亂瞟。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九兒要罰就罰我吧。”眼見輕雲始終一語不發,司馬嶽心頭既擔憂有後悔。
他從小就立誌要當一個大將軍,可惜皇子身份阻礙了他的誌向,畢竟先祖遺訓,為免皇子擁兵自重傷及皇室根基,除非情況特殊,否則皇子不得掌握兵權。
如今難得有機會跟驍勇善戰,擅於用兵布陣且從來沒有敗績的段方鴻相處,他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請教,從而將所有政事都推給了九兒,這是他的錯,他理應承擔責任。
聽得司馬嶽之言,輕雲忙抬起了頭,看著紛紛請罪的眾人,不是她不相信他們沒事先實情相告,而是這件事確實事關重大,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也無須再自責,我希望你們能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後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