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思玉看了看太後,再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眼睛瞬間變得仇恨起來,一切都是舒安夏讓她變成這樣的,如今太皇太後聽了她的話讓惠人以平妻身份嫁給顧瑞辰,她要讓舒安夏付出代價,憑什麼她舒安夏能得到顧瑞辰的愛,而自己卻因為得不到顧瑞辰的愛反而被舒天香身邊的追風給奸汙,這筆賬統統要算在舒安夏身上。
“太皇太後,惠人公主說的是,奴婢曾聽說惠人公主曾經還是定北王妃身邊的丫鬟呢,而且王妃對惠人公主情同姐妹呢。如今惠人以平妻身份嫁於定北王,相信定北王妃與惠人公主又可以繼續延續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還能一同伺候定北王呢。太皇太後是不是也覺得這真是美事一樁呢?也難怪惠人公主會高興了。而且我還聽說原本惠人公主就對定北王一往情深,如今惠人公主心願已嚐,太皇太後就饒恕惠人公主的無禮了吧!”舒思玉這話說得很藝術,一方麵討好南國公主,一方麵直接打擊報複舒安夏。太皇太後在深宮這麼多年,自是聽出了舒思玉的言外之意,隨即太皇太後笑著說,“玉兒說得是,本來是哀家下的懿旨,圓了公主的心願,這自是沒什麼好怪不怪的!”
舒安夏旁觀地看著唱戲的三人,她並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惠人與舒思玉的話,隻不過她也深知她們的目的,還以為惠人與過去比有多麼的不一樣呢,就這樣的爛招也配拿出來炫耀麼,還真是太小看了她。舒安夏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走至屋中央,麵對太後行了個大禮說道,“啟稟太皇太後,臣婦今兒個來找太後,主要是商討南國公主與我家王爺的婚事一事!原本我與王爺商量,應該遵循太皇太後的懿旨擇日完婚的,但奈何老太君因前段時間中毒太深,如今正值休養中,王爺怕大肆操辦喜事打擾老太君的休養,因此同臣婦商量後婚期暫緩一段時間,一方麵等老太君身體安康起來能親自主持婚禮,;另一方麵好讓南國公主多熟悉熟悉我們北國的風俗。雖說公主從小就呆在南國,但那會兒都是在做臣婦丫鬟的時候,難免對外界所知甚少,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玩樂玩樂!”舒安夏說得不卑不亢,說完又朝太皇太後行了個大禮!
這時,太皇太後聽到這話楞了,惠人聽到這話也楞了,舒思玉也楞了,原本坐在屋裏看好戲的一眾妃子也楞了。太皇太後曾經是見識過顧瑞辰與舒安夏小兩口的恩愛,她壓根兒就沒想到顧瑞辰會同意。惠人傻眼了,她從來不知道她家主子曾是這麼大方的人,曾經她繡好的靴子準備給顧瑞辰換的時候,她還清楚地記得兩人說過的話,如今這又是怎麼回事?她原本還以為要嫁過去得費不少勁的,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呢?
舒思玉也是傻了,想她曾經那麼熱烈的追求顧瑞辰,甚至不惜自己送上門,得到的反而是自己被侮辱,如果顧瑞辰當初能接受自己,自己也不會落得如今這下場。顧瑞辰連舒安夏的丫鬟都能娶,是不是隻要自己像太皇太後求個身份也能如願嫁於他?
舒安夏自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她這麼說是經過考慮也是同顧瑞辰商量過的,如今他們都沒有反駁的立場,抗旨是殺頭之罪,如果抗旨,顧家的一切都完了,舒家也會跟著遭殃。現在,他們卻的是時間,隻要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就越有利。
太皇太後想了想,覺得舒安夏說得有道理,而且她也沒有反駁,太皇太後知道自己不能小看眼前這個女子,她的榮辱,她的冷靜,她的理智,讓她好像放佛看到了當初年輕的自己,太皇太後沉默了,沉默就代表她已經默認了。但是惠人不甘,反映過來的她才知道舒安夏多麼的狠,照她那麼說,要是老太君的身子不好起來自己豈不是不能嫁給顧瑞辰了?如果老太君不幸去世,是不是到時候她又要用“守孝”這樣的爛借口搪塞她?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一直都不能嫁給顧瑞辰?
惠人剛想開口,就看到舒思玉朝她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太皇太後,然後惠人很不甘心的放棄了原本準備要說的話選擇了閉嘴。她心想,舒安夏這麼說,無非是想托時間,哼,我看你們怎麼托。你們想托,主子卻托不起了。
舒安夏彎起嘴角,這種結果早就在她預料之中,不是太皇太後多麼好說話,而是因為剛剛進宮,她就聽說邊關告急,在這樣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太皇太後不會笨到要跟顧瑞辰翻臉,現在她跟顧瑞辰的感情也是愈發牢固,太皇太後所做之事,就更要顧忌更多。
南國雖然跟北國關係不錯,但是南國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假如秦烈舞繼位,那麼北國和南國一戰定然早晚不可避免,誰會為了惠人這樣一個女人而改變格局和版圖?
男人的天下啊——
舒安夏輕輕歎了口氣,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