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早已不管俗世,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跟哀家沒關係。”太皇太後端起琉璃茶碗,淡淡地輕銘了一口。
舒安夏嘴角輕輕彎起,心裏問候了太皇太後幾百遍,她說這個話的意思就是明擺著,你要是想求我封王妃一事,就免開尊口了。舒安夏的眉毛揚得更高了,“求”那是個必要的過程,沒有這個過程,怎麼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呢。
想到這裏,舒安夏雙眼立即氤氳了一層霧氣,聲音也沙啞了,“太皇太後——”
聽到這個聲音,舒思玉打了個冷戰,平時那麼意氣風發的舒安夏,竟然會有這麼軟弱的一麵,帶著濃濃地戒備和探究,她跟著看過來。
舒安夏依舊低著頭,這麼一會兒氤氳的霧氣已經從眼角滑落,舒思玉的嘴角狠狠抽搐,趕忙看向太皇太後,生怕她一個心軟,就會答應舒安夏,畢竟之前因為她,舒安夏白白立了個功。
太皇太後斂氣秀眉,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刻意避開舒安夏的雙眼,接著剛才的話道:“如果你是來看望哀家,跟哀家話話家常,哀家十分歡迎。”
太皇太後話音剛落,舒安夏“撲通”一聲跪地,“太皇太後,請您做主,給臣婦王妃之名!”
舒安夏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太皇太後一跳,以她對舒安夏的認知,是寧可流血不流淚的性子,怎麼如今她終於忍不住了嗎?
舒思玉看著舒安夏的動作,鄙夷地看過來,“太皇太後剛剛的話你是沒聽到還是故意裝糊塗?慈寧宮已經不再過問世俗之事,你請回吧!”
太皇太後蹙眉,帶著一絲複雜掃了一眼舒思玉,舒安夏感受到太皇太後責編的目光,尷尬地咬了下唇,然後低下頭。
太皇太後輕歎了一口氣,“不是哀家不幫,隻不過這種國事,不是哀家這種婦道人家能管的,況且皇上已經大了,有自己的考量,什麼事兒是對朝廷好的,什麼事兒是對北國好的,他分得很清!”太皇太後說完,就擺了擺手,示意她累了,舒安夏自便吧!
看到太皇太後“送客”的手勢舒思玉可樂了,挑釁地斜睨舒安夏,得意洋洋地看著她,仿佛在說,“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舒安夏沒有理她,目光則是停留在從簾幕後麵進去的太皇太後,隨即舒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舒適的弧度,心中腹誹:你們等著。
太皇太後走了,舒思玉作為“慈寧宮”的半個主子,囂張地對著舒安夏冷嘲熱諷,舒安夏像是沒事兒人一般,不去看也不去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舒思玉見舒安夏不理她,而是直接轉身準備走,本就不順的心,更堵得慌了,“你站住!”
舒安夏輕笑著停住腳步,半轉過頭,“四姐姐是想幫妹妹嗎?”舒安夏笑得十分天真無害,就像一個祈盼的大人給糖吃的孩子一般無邪。
舒思玉輕哼著,“想當正牌王妃,下輩子吧!”
舒安夏眨眨眼,“這樣啊,那麼四姐姐,假如夏兒真的當上了王妃,你會不會吐血啊?”舒安夏語不驚人死不休,雖然笑嗬嗬地說著話,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氣人。
舒思玉壓根就沒把這句話當成話,聽到舒安夏說完,鄙夷地掃了舒安夏一眼,“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那假如我真當上了呢?”舒安夏又問了一遍。
舒思玉輕笑著,將目光下移,看著舒安夏微髒的鞋麵,“假如你能得到這個名分,我就替你舔幹淨鞋上的灰塵,如何?假如你要是做不到,那就對不起了,你要把我輪椅上的灰塵都舔幹淨!”舒思玉壞笑著盯著舒安夏,一字一句道。
“好,一言為定!”舒安夏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舒思玉就這麼斜睨她,一想到舒安夏就要幫她舔輪椅,她就無比的開心。
出了慈寧宮,春梅終於喘了口大氣兒,“這個四姑娘怎麼不念大家的舊情?明明是同父所出的親生姐妹,怎能遇到事兒了,卻沒人幫忙說句好話?”
舒安夏輕輕地笑了一下,沒再接話,春梅則是繼續絮叨,發泄心中的不滿和不公。春梅左右看著,皇宮內執勤的守衛和護衛並沒有人數增加,至於外麵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聽說她請了一個南國帶來的國師。專門合一下惠人和選中男子的生辰八字,不過這些都是走場而已,惠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