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冠唇瓣翹起,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剛剛快速扶起他母親的整個女子,他似乎見過,不過離家五年,家中的很多人他都要重新認過才是。但是從這個女子對母親的熱絡程度,應該是跟母親很親近之人,然而在家裏,跟他同母所出,隻是還有個六妹妹,不過那個六妹妹醜得驚人,怎麼會——
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眉眼有些相像,但是兩個有天壤之別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看她的穿著,是一個小姐的打扮,那麼——
舒天冠打量舒安夏的時候,舒安夏已經快速地跟倪姨娘拉開了些距離。
“別誤了吉時,還是先把禮行過吧!”一直不善地向她們這邊望著的三太太,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不善。
老太太也讚同地點點頭,“冠兒回來雖然是喜事,晚點可以再說,吉時卻誤不了,先行禮吧。”
一聽老太太也發話了,舒潯易便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老太太叩拜三個響頭。倪姨娘也跟著拜了下。
拜過之後,兩人又跪著轉過身,對著天地叩拜了三個響頭,這時三太太的眼底出現一抹不耐,蹙眉看著六太太李氏。
李氏的眼神也頻頻地往倪姨娘的身上瞥,眼底出現一抹疑惑。
舒安夏唇瓣翹起,這回她就可以確定了。原來三房和六房擰成了繩,來對付他們長房呢!輕笑了一下,看來,她在出嫁之前,還真得把他們舒府的真小人們清理清理呢!
天地叩拜之後,就是夫妻互相叩拜。
跪著第三次轉身之時,倪姨娘的後背正好對著六太太李氏的方向。
李氏眼睛盯著,忽地,嘴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
喜娘剛剛說過禮成。扶著倪姨娘起身的瞬間,李氏尖細的嗓音便開始發難。
“呦,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又是如此大吉這時,怎麼會出現這麼不吉利的事兒?難不成有人八字與咱舒府相克,才會把這麼好的彩頭給汙穢掉了?”
老太太一聽李氏的話,登時臉色大變,“你說什麼鬼話呢,別以為老六不在,舒府就沒人收拾得了你!”
李氏被這麼一訓斥,嘴一憋,臉上閃過一抹委屈。三太太一看李氏開口,雖然沒親眼看到倪姨娘的喜袍破了,但是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於是跟著開口,“母親先別發火,我看六弟媳不是沒分寸的人,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必然還是有緣由的,亦或是她發現了什麼,母親且先聽她說上一說!”三太太一聽老太太的話,也有些擔心,她擔心倪姨娘的事兒還沒說出來,李氏就被家法處置了,那可就得不償失,所以她趕忙開腔幫話。
老太太眼眉挑挑,為難地看了一眼旁邊祝賀的官員和太太們,雖然都是品階在舒潯易和舒正易之下的人,但是人言可畏,每人一張嘴傳出去一個人,可就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