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姨娘的身子顫了顫,臉色委屈之色更濃。
“夏兒,你怎麼也開始沒規矩了?這裏都是長輩,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老太太聲音一沉,滿臉不悅地開口。
“夏兒隻是開個玩笑,祖母和兩位嬸子別介意,不過呢夏兒是覺得,三叔雖然身居要職,但是在這個舒府中,還是爹爹說的算,所以,祖母如果想要討論什麼重大問題,還要等爹爹下朝回來再做討論。”舒安夏笑意盈盈,雖然說著恭敬的話,語氣中卻讓人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恭敬。
舒安夏話音剛落,老太太端著茶碗的手一抖,幾滴茶水濺了出來,老太太的指尖緩緩收緊,聲音冰冷,“在咱們北國,向來崇尚‘能’和‘賢’,能者為之,賢者敝之。某些事情如果有些人無法勝任,即使占著位置,也真是浪費時間而已。”
老太太話一說完,倪姨娘孱弱的身子狠狠地抖了抖,本就難看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
李氏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滿臉看好戲的味道,三太太則是一直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舒安夏抬眸,波瀾不驚地看著老太太,還未等開口,三太太便搶先出聲,“母親,玲兒知道您顧家,做事總是從方方麵麵考慮,以最大限度的利於舒府為前提。但是咱們北國畢竟是禮儀之國,舒府也是禮儀之府,咱不能單單為了利於舒府,就壞了規矩。”三太太小臉垂著,一臉的真摯。
舒安夏一聽這話,真想冷笑幾聲,這個三太太果真是個笑麵虎。好像一副柔弱謙讓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處處謀算。說話拐彎抹角的藝術,不說是什麼事兒,卻又讓所有的人心裏明白。
舒安夏輕淺一笑,“三嬸子的話說得怎麼這麼別扭?是什麼事兒有利於舒府,反而又壞了規矩呢?”他們既然避重就輕,那麼舒安夏就要把它弄到台麵上來,她倒要看看,是這個三太太處理事情的能力強呢,還是老太太事先就安排好了的戲份給她演呢!
三太太張了張嘴,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懊惱之色。
老太太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索性直接攤開了說,“老身覺得倪姨娘身子欠佳,並不適合管家,所以暫由你三嬸子來管家,正好,剛剛老身也測試了一下倪姨娘和三嬸子的能力,你三嬸子果真不負所望。”
舒安夏揚揚眉,臉上一副了然的表情,“侯爺的家,由尚書的夫人來管,可真不是一般的壞了規矩啊!恐怕這朝廷的上的人知道了,也要再議論舒家一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