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你到底有沒有事兒?”
看著舒安夏不說話,陳媽媽冷聲又問了一遍,眼底滿是不耐。
舒安夏斜睨她,看了一眼惠人。
惠人會意,畢恭畢敬地走上前,福了福身,“給六姑娘請安!”
陳媽媽看著惠人的動作,臉色一變,翻了翻眼睛,冷哼一聲。
舒安夏給惠人使了使眼色,惠人忽然回過身,揚起手對著陳媽媽的臉,“啪”地一下便打了下去。
陳媽媽震驚地捂著臉,出於本能地就揚手準備回打惠人。
“放肆!”舒安夏霍地起身,快步上前,冷冽地瞪著陳媽媽,“陳媽媽,你可知罪?”
陳媽媽咬著牙眯起眼,“不知!”
“這‘長幼有序、尊卑有別’可是舒府家規的首訓,你從入我房門開始,連犯三錯,其一,你見我未行禮;其二,你自稱”我“而非”奴“;其三,你對我未用敬稱,而用‘你’!你連犯三錯,惠人向你演示該如何為奴,你卻滿是不屑,置若罔聞,你說你該不該打?”
“你——”陳媽媽咬牙切齒。
舒安夏冷冷地斜覷她,滿臉淩厲之色。
“老奴,不服!”陳媽媽握緊拳,牙齒仿佛要磨碎。
“母親現在正在病中,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好去煩她,既然陳媽媽不服,咱們就去找爹爹評評理,看你該不該打!”舒安夏溫婉的嘴角扯起一抹輕笑,淡淡道。
陳媽媽一聽去找侯爺,臉色登時變得十分難看,誰不知道侯爺最近對二夫人氣得非常,如果又看到二夫人的人,必定狠罰,再加上舒安夏的說得還頭頭是理……
想到這裏,陳媽媽暗暗一咬牙,屈了屈膝,“老奴知錯,心服口服。”
舒安夏輕哼,拍了拍陳媽媽的肩膀,“知錯就好,畢竟你是母親身邊的人,我也不想當著外人的麵,下了你的老臉!”
陳媽媽的臉憋的青一塊紫一塊,點了點,眼底卻閃過一抹陰狠。
“呦,六姑娘好威風!”一個尖細帶著嘲諷的女聲不合時宜地響起。舒安夏抬眸循聲望去,隻見六嬸子李氏帶著兩個婢女扭著水蛇腰就進了園子。
舒安夏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福了福身,“給六嬸子請安了!”
李氏擺了擺手,“可別,我可受不起。”
舒安夏沒理會她語氣中的暗嘲熱諷,眨眨眼,“六嬸子說哪兒的話,快來坐。”
李氏輕蔑地掃她一眼,“坐就不必了,我說一直等著陳媽媽的盆栽,怎麼遲遲就不送來,原來是在這兒挨六姑娘教訓呢,不知道六姑娘可教訓完了?”
“六嬸子說笑了,我隻是給下人們正正規矩,這母親雖然病了,可規矩不能廢,我作為‘夏園’的主人,不能把手伸得太長,但是起碼要管好自己園子內的事兒,免得去給母親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