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女兒有話要說。”一直呆在角落裏的五姑娘舒冬煙,這時緩緩走上前,怯聲打破了這怪異的沉寂。
舒潯易不耐煩地蹙起眉,“說。”
“一個多月前,女兒在花園裏看到六妹妹掉了香囊,被翠婷撿了去。”
舒潯易一怔,帶著詢問地眼神看向舒安夏。
舒安夏委屈地回了一眼舒潯易,又看了看眾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四姨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她送的荷包有問題,她假如說沒送過荷包給四姨娘,豈不是拂了四姨娘的麵子?眾人也紛紛了然,這嫡女就是嫡女,教養和氣度就是不一樣,冤枉了自己也要給庶母麵子。
雖然翠婷把所有罪名都認了,但是眾人誰還不明白這幕後主使是誰,隻不過她仗著肚子,可以保全自己而已。想著,各種嘲笑和歧視的眼神紛紛向四姨娘襲來。
那日之事落幕,翠婷成了代罪羊,趕出了府,舒潯易雖然沒有處罰四姨娘,卻也冷落了她,並以安心養胎為名,奪了她的掌家權,至此,掌家權跌跌轉轉,幾經波折還是回歸了老太太手中。
舒安夏輕輕地放了一顆棋子,四姨娘本不是心急之人,看到顧府提親,這是急了,才自亂了陣腳。如果四姨娘事後仔細想想,定然會想的通,她不但選錯了時機,也選錯了方式。
那日的事之後,陳太醫來給倪姨娘診治,說了一堆隻要好好休養就有機會活下去的話,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舒安夏一眼。舒潯易知道這個消息,又驚又喜,從那之後接連每日都來看望倪姨娘,雖然倪姨娘依舊“沉睡”,但是氣色卻好了很多。舒安夏淺淺一笑,又落下一枚棋子,倪姨娘還不到醒來的時機,等路鋪好了,她會挑個最好的時機,讓她蘇醒。
自從老太太掌家之後,總是有意無意地找她“談心”,或者有意無意地對她多加照顧,到底……
“六姑娘,老太太通知要您收拾一下,她要您去‘法青寺’上香。”惠人抱著新找來的藥材道。
舒安夏蹙了一下眉,淡淡地點點頭。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舒安夏一直在養病,鮮少出門,相較於上一次顧老太君壽宴,馬車裏坐著舒天香,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這一次倒是安靜許多。一起跟她出門的隻有老太太和幾個家丁,老太太一直用慈愛的眼神看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舒安夏被看得尷尬,掀起簾子,看向窗外。
相較於現代的生態,古代的這才叫大自然。鬱鬱蔥蔥的樹木沒有一絲雜質,純粹的綠色,幹淨而養眼,陽光斜斜的射下來,有種暖洋洋的感覺。舒安夏閉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
“咣當”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舒安夏目光一緊,幾個黑色身影從馬車後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