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3.醫不治自(1 / 3)

石誠說:“那五爺自己不是醫生嗎,他剛開始生病的時候,自己治不就行了,不都說剛開始生病的時候,是很好治的嗎?”大伯說:“這都是命,他自己治不了,以前他自己很少生病的,這一次一生病就是一場大難,有很多人經常生病,卻不會很快病死,有的人幾乎不生病,但是一點點感冒,都有可能結束他的生命,這是每個人的命不同。”

師傅說:“就像上次那個被雷劈死的,他被雷劈死了,但是他旁邊的兩個小孩卻沒事,最多隻是被嚇到了。用老人的話說,這是天上的雷公電母要收他了。隻是一般這些雷劈人的時候,周圍是不會有人的,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怎麼在還有兩個小孩的時候雷就劈下了。”

大伯說:“這可難說,不還有句話叫天意難測嘛。我年輕的時候,還聽說有一個在家裏的,天上打雷,但是他沒有將家裏的電器插頭拔掉,所以當閃電打下來的時候,就通過了他家的電風扇,把他給劈死的。所以說啊,做人不能太過分,否則天要收你,到哪都躲不過去。”

師傅說:“不過這五爺也才六十出頭,還沒來得急享福,就走了,他這一輩子勞碌,都為他的兒子們了,他自己都不舍得浪費一點點。出門再遠都不坐一趟汽車,他的小房子裏,以前還是點煤油燈的,要不是他上了點年紀,他的兒子給他拉電線進去,估計現在還是點煤油燈,而不是電燈。”

大伯說:“可不是嗎,他門口的大自行車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還騎著。還有他那裏的草藥都是他自己上山采的,凡是都親力親為。”

這讓石誠想起一個典故,那是在一個院子裏的古樹被雷劈斷,然後就聽到消息有一個人死了。這一次,恰好是在五爺死的一天,天空閃電將村子東頭的大樹劈斷了,這是不是也是預示。如果是,那這個預示可比村裏的“叫死鳥”要準的多了,聽說在村子裏要是有人聽到“叫死鳥”在啼叫,那不出一個月,村子裏必有人過世,要是被他的鳥屎拉倒身上,那過世的人就會是親戚。這個很多人都遇見過,石誠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以前過年的時候,師傅帶著石誠去村裏的廟祭祀,其中有一個祭祀的地方隻有一塊石頭,但是所有人都要到這裏祭祀。據說這塊石頭以前是立著的,而不是現在這樣躺著。但是有一天,村子有個人經過這裏的時候,看見了這塊石頭,而且是剛好看見這塊石頭倒下。結果那人回到家就立刻生病,不到三天就一命嗚呼了。這個到不像是故事,因為村裏人都知道這件事,就像仙姑的故事那樣,但是這個沒有神仙出現在故事裏,所以很真實。至於後來為什麼村子裏的人都要來這裏祭祀,那就不知道,流傳下來的東西已經丟失很多。

不過這一次五爺是病了兩個多月才死的。雖然五爺很有名氣,但是聽大伯說,這次去給五爺上香的人不是很多,有的也是上了香就走了,大部分是看在五爺的麵子上去,因為他的兒子們都不去給別的過世的人上過香,所以這一次很多人也沒去,畢竟人死後什麼都空了。

大伯接著剛才說:“五爺一輩子操勞,結果剛活了一甲子,還沒到七十就一命嗚呼了,恐怕這也和他一輩子操勞不無關係。而且他一輩子給人治病,但是卻不能給自己治病,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醫不治自,卦不算己。”

師傅說:“這應該是有一定關係的。以前,我還沒到這的時候,曾經碰到過一位老人,做媒的,做了幾十年了,也是一直操勞,他有好幾個兒子,但是她卻自己住,不和兒子們住在一起。倒也不是她兒子多麼不孝順,老人就是想趁著自己還能做事,不想閑著,做點事自己能養活自己,所以不想連累兒子。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養活自己,除了出去給人做媒,她還自己種田種地,吃的用的都是自給自足。到了六十歲了,還是自己種地養活自己的。按照她的話說‘不想給後輩添麻煩了’結果也是剛過六十沒多久,就已經去世了。而且還是和五爺這樣,一直以來身體都沒有什麼毛病。在她六十歲生日的時候,也沒辦酒席。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活。有一天,她去山上撿柴火,結果一不小心從一個石頭上跌下來。本來跌一跤是沒什麼事的,但是她已經上了點年紀了,六十歲的人也不是什麼年輕人,身子骨有些差事在所難免的。不過這一次對她來說卻是一場災難。她跌一跤以後,正好被和她一起上山的孫子看見。她孫子就感覺找人過來,幫忙把老人背回了家。回到家以後,她就生病了,一開始也是簡單的發燒而已,家裏人以為老人隻是跌了一跤,受了點傷沒有恢複而已。所以帶著老人去醫院打了退燒針,然後就回家了。當天回到家沒多久,老人的體溫就下降了。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過去了,老人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老人的體溫又一次上升了。他的家人感覺事情不對,就連夜將老人送到了縣醫院。到了醫院的時候,醫生剛開始也是說這隻是平常的發燒而已,沒什麼的,打一針回去休息就可以了。直到她家人將情況說出來,醫生才意識到情況不對,然後就給她的兒子們開了一張有一張的檢查單,交錢以後逐一進行檢查。最後查出的是肺水腫。聽到這個是肺水腫以後,老人就直接放棄了治療,堅持回家,她說要死在家中。不過還有一點就算是她自己不說,所有人也都知道,那就是不希望拖累他的後輩,她也知道直接大限將至,不願在浪費錢財。最後,他的家人遵照老人的願望,將她接回家。在家裏每天打針吃藥,但是沒有任何效果。眼看著老人一天天消瘦,但是她自己就是不同意去醫院。在她眼裏,死已經不可怕。她怕的是,死在路上,死後的靈魂不能回到家中。結果老人在家裏熬了將近三個月。我還記得,在她死的時候,已經快到清明節了。後來我聽說,她死後辦喪事用的還都是她自己攢下來的錢,她的幾個兒子不用掏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