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一回到燕國，除了太子以外的幾個皇兄皇弟都圍著他，問一些此次前去淩國的見聞。
“皇兄，可見到夜無盡了？”
燕衡一點頭，“見是見到了.......”
幾個人都注意到，夜無盡並沒有跟著來到燕國。
“他不願意？”
燕衡根本沒問過夜無盡願不願意為燕國效力的問題，去之前確實有這個打算，可看到他如今安於現狀，因為一點小錢而沾沾自喜，心裏那些涉及到國家之間的大事便說不出口了。
“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如今的夜無盡，已經跟個市井小民沒什麼區別，毫無鬥誌，被奪走了一切也不見他對墨氏一族有多麼恨，甚至去追求什麼長生之法.......你們認為，這樣的人，還能統率大軍嗎？”
旁邊的幾個人聽到這話以後都感到十分驚訝。
“皇兄見到的真是夜無盡嗎，會不會認錯人了？”
眾皇子雖然沒見過夜無盡，但一直以來都聽過他的大名，後來夜無盡被貶成庶人的事他們也知道，可才幾個月過去，不至於變化那麼大吧。
燕衡搖頭，“不會有錯！”
多年前夜無盡隨著他父親一起出征的時候，燕衡見過他，雖然過去多年，也依然記得他的長相。
不過夜無盡並沒有見過他，否則燕衡也不可能直接去悅來麵館。
“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一個人，要是能為我們燕國效力，日後攻下淩國肯定會容易很多。”
“也不知道墨連鈺怎麼想的，好好的一個將才不用，非要削去他的將軍之位，等我們燕國起兵，看他怎麼應付！”
“還能怎麼想，但凡坐上龍椅的，都是多疑的性子，生怕別人搶他的皇位，夜無盡錯就錯在不該與墨連城走得太近，否則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你們一個個，倒憐憫起敵國將領來了，夜無盡離開大軍不是好事嗎，即便他不能為燕國所用，至少也不會為淩國效力，有朝一日，整個淩國都將是我們的！”
眾皇子都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唯有燕陽，沉思了許久，等到他們的聲音漸漸弱了，才將心中的疑點說出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哪怪了？”
“曾經身在大將軍之位的人，會去追求什麼長生？”無論是將軍還是小兵，一上戰場那幾乎都是抱著沒命的想法去的，個人生死在兩國戰爭麵前，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曾經的大軍統帥，會去追求長生？
燕衡麵色淡然，“剛聽到這事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所以親自過去見了他一麵，夜無盡是真的沒什麼鬥誌了，在那麵館當夥計當得高高興興的，尋常人貪生怕死並不奇怪，這時候若是再來幾個人稍加蠱惑，也不是不可能。”
燕陽還是不信，“有沒有可能是裝的？”
燕衡想了想，搖頭，“不太可能，他也沒見過我，裝的意義是什麼？”
燕陽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這麼個理，對夜無盡來說，燕衡就是個去麵館吃飯的尋常客人，有裝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