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襲擊(3 / 3)

我嘿嘿笑了笑說:“超叔,裝神秘也有個限度啊,你以前的事,我可是都知道了。”

超叔一下就坐起來了,問我:“你知道什麼了?”

我又笑:“我看了X縣之路,裏麵寫你的那篇文章,你以前是單挑王!”

超叔仿佛鬆了口氣,說:“那個呀,年輕時候的事了,瞎玩!”

我就說:“那你教我打架唄,他們老欺負我。”

超叔也笑了:“你這小胳膊小臅腿的,打得過誰啊。”

我不服氣:“超叔你也挺瘦小的啊,不照樣打得他們滿地爬!”

超叔也樂了:“你打架就是為了不被他們欺負對吧?”

我說:“是啊,他們老欺負我,還和我要錢花。”

超叔點點頭,說:“行,你別學壞就行。”

說完,超叔從沙發底下抽臅出一把砍刀來,說:“跟我走。”

我生平第一次見那種砍刀,真嚇了一跳,沒敢邁步子。

超叔笑嘻嘻地說:“你怕了吧。”

我說:“才怪,咱走!”

我跟著超叔下了樓,他把砍刀藏衣服後麵,一路就帶著我往偏僻的地方走。

我問:“咱這是去哪啊。”

超叔說:“周王山。”速度越來越快。

我追了幾步,又問:“去山上幹嘛?”

超叔說:“練膽子。”

我沒再問,心裏估計著就是到了山上,叫我砍些稻草人什麼的,練練手臅感。

到了山上,沿著小路,走到個岔路口。超叔說:“就在這吧。”

我左顧右看,沒見著稻草人。

超叔把漆黑的刀鞘摘下來,扔到一邊,把刀遞給我。

我接著刀,第一次掂這種真正有分量的東西,有些莫名的激動。

超叔說:“一會兒有人下來了,你就拿著這把刀,過去跟他要錢花。”

我一聽就急了,退了兩步,說:“我不幹那事!”

超叔又說:“不幹也得幹,不然怎麼練膽子。那人要是敢不給錢,你就拿刀子朝他後背劃兩下。”

我把刀子扔地上,氣憤地盯著超叔:“叔,你怎麼能教我這些。”

超叔有些愣:“你不是要學打架嗎?”

我說:“我是要學打架,可不是學砍人!也不是學搶錢!我要學打架的技巧!”

超叔又笑:“打架有個毛的技巧,功夫再高,一磚撂倒。你瞧我這胳膊腿臅兒,你真覺得我是靠技巧去當單挑王的?我他臅媽是靠偷襲!”

我驚訝地說:“偷襲?”

超叔點點頭:“對,偷襲!別人惹了我,我就拿著磚,趁他不注意,上去就是一轉。”

我有點蒙:“打架沒技巧?”

超叔想了想,說:“倒是講究個快狠準,不過這個是靠天分,後天學不來。”

超叔把刀撿起來,跟我說:“這刀沒開刃,弄不死人,就跟鐵片子沒兩樣。”

然後超叔用刀子割了自己手兩下,果然沒事。

超叔說:“一般人看見這東西腿都軟臅了,根本不敢反抗,除非碰到硬茬子。”

我點點頭,確實這樣。

超叔說:“打架講究個氣勢,你氣勢在,對方有千軍萬馬,你氣定神閑,對方也要心裏嘀咕一下,你這麼悠閑,是不是真有什麼底牌,氣勢就弱了。”

我想起來那天晚上小海說我有刀的時候,一下就把我精神擊潰了,好像就是這樣。就又點了點頭。

正說著,山上下來個人,超叔把刀遞給我:“上。”

我倔強地說:“我不搶錢!”

超叔說:“不是真搶,教你練膽子,嚇唬嚇唬他。他要給你錢了,你再還給他就行了。”

我不情願地接過刀,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戴著個草帽,扛著個鋤頭,穿個洗的都掉了顏色的藍襯衣,好像是剛種地回來,回家吃中午飯的。我心說,算你倒黴。

我提著刀走過去,那個農臅民好像又了警覺,一下就把鋤頭橫過來擋在胸前,警戒地看著我。

我看看自己砍刀,又看看他的鋤頭,如果真打起來,明顯是我處於下風啊……

就算是練膽子,也應該跟玩遊戲一樣,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吧,不是要先砍砍新手村外的小怪增長點經驗值什麼的嗎,怎麼一下就蹦出個這麼高級別的BOSS來,玩兒死我啊超叔!

我可不能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就算超叔在後麵護著我,也保不住那個農臅民一鋤頭朝我揮過來啊。這麼想著,就眼睛目不斜視,假裝自己和那個農臅民無關,一直往前走,終於和他擦肩而過了。

我舒了口氣,超叔一下子朝我奔過來,罵了一句:“你個笨臅蛋!”

說完搶了我砍刀,朝著那個農臅民追過去,嘴裏喊著:“你給老臅子站住!”

那農臅民明顯早有心理準備,聽見超叔喊叫,立馬轉過身來,用鋤頭對著超叔。

超叔看他停下了,反而慢吞吞走了過去,手裏提的砍刀一晃一晃,太陽光反射在刀片上麵不斷形成光斑無章可循的四處亂射,更增添了一份肅殺的氣勢。

超叔走到農臅民前麵一米處停下,我趕緊跟過去,學習超叔是怎麼做的。

那農臅民說:“嫩要幹甚?”

超叔瞥了他一眼,又往前走了一步,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你用鋤頭對著我,咋個意思,想拚拚?”

超叔用手指頭彈了下刀片,又冷眼看著他。

我驚訝地說:“為什麼啊?”

超叔麵色嚴峻地說:“別問為什麼,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

我不情願地脫臅下來褲子,對著螞蟻窩就是一泡尿衝了下去。這對螞蟻來說估計就是一場大海嘯,我仿佛看到無數隻螞蟻在我的尿臅液中疲於奔命,如果它們有思想,肯定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遭此橫禍吧……

我尿完了,超叔問:“你為什麼要澆了螞蟻窩?”

我一愣:“這不是你讓我澆的嗎?”

叔又問:“那我剛才讓你搶錢,你咋不幹?”

我愣了一下,說:“這完全是兩碼事啊,澆螞蟻窩,隻需要一泡尿的力氣,可是搶錢……”

超叔打斷我話說:“那你看我剛才搶錢,花的力氣有超過一泡尿嗎?”

我說:“這倒沒有……”

超叔說:“所以,搶錢就和你撒尿澆螞蟻窩一樣,都是一件很輕臅鬆的事,你明白了沒。”

我搖搖頭說:“不,這不一樣,那個是活生生的人,這些是一群沒有思想的螞蟻。”

超叔說:“所以,你覺得那個農臅民可憐了?”

我點點頭。

超叔說:“在螞蟻眼裏,用一泡尿就能毀滅他們家園的你,有著超乎尋常的氣勢。”

我說:“超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隻要把對方看做是螞蟻一樣,自然而然的就能表現出令對方產生畏懼的氣勢對嗎?”

超叔笑笑:“你開竅啦。”

我正色道:“可是我做不到。”

超叔疑惑地問:“為什麼?這很簡單不是麼?”

我閉上眼睛,想起即便自己拿著刀,小海依舊麵不改色的表情。大概,他就將我看做是一隻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螻蟻吧!

我說:“我沒辦法把他們看做螞蟻。他們有家人,他們有感情,他們有尊嚴。”

我又想起爸爸站在我麵前時如同一座山的樣子,又補了一句:“他們有自己想保護的人。”

超叔看著我,搖頭說:“那你,就沒辦法在氣勢上壓倒別人,更做不了單挑王。”

我說:“如果做單挑王就是把別人看做不值一提的螞蟻,那我不做。”

說完,我就扭頭往山下走去。

我覺得自己真是他臅媽臅的酷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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