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正門前的空地聚集了能有上千人,簇在一起。
“想不到幸存下來的還有這麼多人,真是太好了。”林林對我說道。
“恩,看看阿敏和影子她們在不在。”上次與她們分開那樣緊急,希望不要有事。
我倆過去來到人群,這裏大家都在等著什麼,就像在火車站候車的人群一般焦躁、急迫。
“大家不要擠,我們現在可以確保你們的人身安全,所以不用著急。前方的車輛就是護送你們出去的,等做完體檢就可以過去到車上,然後我們會開車把你們送的安全的地方。”一旁的一位士兵說道。
我踮起腳看向前方,大門緊緊關閉,門前停了幾十輛大客車,還有幾輛吉普。在車前搭起臨時的隔離帶,隻有一個入口。
入口處有幾個士兵把守,每個通過的人都要被檢查一番。
“怎麼會這樣,我親眼看著他吃人,他平時那麼樣的人,怎麼突然就變了、、、”左前方和我隔著幾個人的一位女生正放聲大哭著,旁邊有人在安慰她。
“長官,我女朋友還沒有到這裏,她一定還活著,請你們去救救她吧。”另一個男生掏出錢包裏的照片給方才說話的士兵。
“你知道她目前所在的具體位置嗎?”
“我不知道,我和她走散了。求你們幫我找到她吧。”
大兵看了他一眼,道“同學,我們的人已經在尋找生還者。如果那位同學幸運的話,我們會把她帶過來的。你可以先去體檢或在這等待。”之後無論這名男同學再說什麼都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
那名男同學隻好一臉沮喪的蹲到一邊,把頭深深的埋下。
“你看見阿敏和影子了嗎?”我問林林道。
“還沒有。”她也在四處尋找。
正找著,前方傳來喇叭講話的聲音。
“同學們,這是一次生化泄露事件,所以你們當中有人可能感染了病毒。這種病毒發病症狀是嗜血、發狂,喪失理智與記憶,傳播途徑為體液傳染。中間有一段潛伏期,到了出現症狀的時候就無藥可救,被患者咬傷、刮傷都會感染。所以你們當中有誰受傷請速到隔離帶前右側的教師樓,這裏有專人醫治,之後我們會護送受傷的同學離開這裏。另外,有知道在校學校領導或教師相關信息的同學們請到隔離帶左側,我們迫切需要知道他們的信息。謝謝合作。對於你們遭遇,我們表示深深的同情,我們會盡所能來幫助你們。”
隨著喇叭繼續重複的播放,人群中不時傳來騷動不安的聲音。
“國家安全部的消息很靈通,已經了解的這麼清楚。”我說道。連準備也是這麼的妥當,就好像之前就知道一樣。
林林剛想說什麼,眼睛卻被別處吸引過去。
“那不是張廣嗎?”喂!張廣!”林林手托著我過去。
順著我們來時的路,一個男子踉踉蹌蹌的過來。如果不是叫了他的名字,我幾乎要認不出他來。
他受傷的耳朵已經腐爛,連帶著耳朵一側的臉也不能幸免,眼睛無神呆滯的望向前方。這個樣子就算是白天見了也很是嚇人。
他聽到了林林的呼喚,把頭望向我們。勉強一笑,卻是笑的猙獰。
離他最近的士兵拿槍對準他道,“你不能過去。”
他在遠處對我們招了招手,無奈的聳了下肩膀,轉身向教師樓走去。教室樓的門前有一排士兵把我們兩邊隔開。
“他會好嗎?”我目送他的身影,心底突然湧出一股淒涼悲傷的感覺。好端端的一個人,變成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的心裏怎能承受的了。
“他會好的!那裏有人會治好他的,我們都會好的,一定的。”不待林林回答,我已經對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一定的,阿敏和影子也會沒事的,大家都會好的。可怕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等出去以後,我要立刻回到家待在爸爸媽媽身邊,躺床上安安穩穩的睡個覺,一切就過去了。
林林在邊上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長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你,同學,就是你。穿網球上衣的女同學。你不能待在這裏,你必須要到對麵的教師樓去。”一個士兵大喊大叫。
我仔細一看,他所指的方向就是我和林林。我們倆此刻都穿著別人的網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