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野生觀察者的成長記錄
★第一卷:都市觀察者
★第01章:切換能力
賽洛再次進入夢鄉。他已經22歲,白天在為大學畢業的事情忙碌,晚上幾乎是一倒頭就睡了。第二天是周末,他可以睡到自然醒。
靜謐的月光灑進了寢室裏,還有幾個月就要離開這處住所的男人念叨了幾句夢話,隨意翻了個身。
……
似乎過了一瞬,又似乎是永恒。
朦朧中,賽洛突然覺得周身輕盈,空氣像是有了浮力。他睜開眼,一縷清晨的陽光照射入窗。然後,他發現自己沒在床上躺著了,而是飄了起來。
“什,什麼情況?!”賽洛驚訝地自言自語,有點惶恐,胡亂地晃動四肢撲騰著。
好一會兒,賽洛才逐漸掌握了這種奇妙的狀態,可以有控製地定向位移,不至於弄疼自己。
終於,賽洛明白了過來,他現在不是飄,而是會飛了。
心隨意動,當即,賽洛也不顧自己穿著一身睡衣,直接興奮地從寢室的窗戶竄了出去,直衝雲霄,暢享自由!
“這感覺簡直太棒了~”賽洛盡情地體驗隨意飛行的快樂,時而上升,時而下降,在失重與超重感中來回切換。
飛著飛著,賽洛愈發覺得內心膨脹,仿佛飛行並不是他能力的終點,自己還可以做到更多!
幾小時後,經過賽洛的琢磨,他發現自己幾乎哪都能去,而且不管有多遠,隻要他飛起來,便能在數秒內抵達。像是電影裏的鏡頭切換,直接省略了中間無聊的部分。
比如腦海裏想著吃什麼好吃的,或者遇見什麼名人,很快,相關的飯店或者那個名人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類似前方轉個街角的巧遇,或者是對方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問送餐地點,約地方見麵種種。
在一個豪華旋轉餐廳裏,酒足飯飽的賽洛打了個嗝,與對麵的美女明星搖手再見。看到那輛來接她的豪華加長車,賽洛不禁聯想,要是自己也能成為明星呢?
幾天後,賽洛已經能夠熟練地使用這份神奇的切換能力,可以讓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就成為什麼樣的人,不用飛也不用飄,隻要構思好若幹輪廓,馬上就能在下一秒進行切換。新的身份亦與周圍環境相符,旁人也會對他報有認同感。
從被一群初中女生花癡的帥氣男老師,到身價幾千億的大型企業總裁,再到人見人愛的環球影視巨星……被不斷閃爍的鎂光燈所圍繞的賽洛忍不住抬頭遠眺,發現求簽名的隊伍排起來已經超越地平線,一眼望不到頭。
這要是在若幹天前,身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在校大學生,他一定會吐槽:“這不科學!這麼長的隊伍怎麼可能形成!簽名簽到手軟什麼的已經無法形容了吧?就說現在處在地平線上的那些粉絲,等輪到他們的時候早都餓死或渴死了吧!”
然而幾個星期過後,賽洛的能力已經進化到連世界都可以切換,比如來到了存在超高科技結晶——躍遷飛船的世界;又或是有著龍與地下城的魔法奇幻世界;以及存在真元力與洪荒大陸的修真仙俠世界等等……總之,現在賽洛的一切所思所想都能通過切換能力轉化為現實,且毫無違和感。
如此這般,一轉眼好幾年過去了,賽洛就這麼一路換著花樣甚至換著世界地吃喝玩樂享受著。
可是,無論什麼樣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似乎都源自他以前見過的、聽過的、感受過的,哪怕現實中沒有接觸過,也能觸類旁通般地自行補全人物形象、事件始末種種。
比如約見影視明星,因為賽洛並不認識那些明星本尊,所以最後切換出來的人物其性格思想要麼是來自賽洛的綜合印象,要麼就是賽洛看過的某部戲中該明星所扮演的那個角色。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對賽洛百依百順,哪怕是一些性格惡劣的反派角色,也不會真的使大壞,最多開幾個惡趣味的小玩笑。
而一些現實中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比如那魔幻或者修仙的世界,卻也是賽洛通過影視小說、電腦網絡等途徑了解到的,著實存在於腦海中的泛概念,再配合切換能力進行了補充、轉化,因此在細節上也能變得合理。比如跑到魔幻世界裏殺頭龍來烤龍肉吃,那味道還挺香,像是魚肉與豬肉的綜合體。
但不論賽洛試了多少種辦法,著實是沒法切換出完全新鮮、獨立的事物來。雖然在不斷地嚐試中,也出現了一些由各類人物、事件紛呈組合而衍生的小驚喜,但其實,那隻是賽洛潛意識裏對這些人物事件的一種合理性補完,相當於某種意義上的二次創作。
例如,在某個纏綿的夜晚發現某女星的腳原來沒那麼臭,甚至有點香;還有,在巫師世界裏確認真的是魔棒挑選魔法師,而不是魔法師挑選魔棒;在魔幻世界裏受到精神力攻擊就像是有什麼人拿錐子攮自己的腦子,還是抹了辣椒鹽的那種;而在修仙世界裏用真元力治愈傷口,除了痛覺減輕,更有種浸泡在暖暖的溫泉裏的舒心體驗;另外,不論在哪種世界,如果設定好一處無法戰勝的困難,且限製了自己的能力硬要去闖蕩一番,那麼機緣巧合下,賽洛也會在該場景的裏經曆“死亡”,然後回歸上一個切換場景……等等。
但是,無論賽洛把他的能力如何發揮至極致,一切產生的事物似乎都源自他的腦海,他的記憶,不會超出他的認知範疇,無法帶來完全陌生的感受。
……
終於,賽洛玩膩了,他回到了最初的普通世界,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座屬於他的,修建在珠穆朗瑪峰頂的辦公室裏,俯視著茫茫雲海。
現在的他是這個世界人類聯盟集團的董事長,類似國王般的存在,整個地球的商政體係已經被他統一,甚至連國家的概念都可以忽略不計——他隻是懶得恢複帝國製而已。
至於該世界裏存在的親朋好友,也跟著賽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目前都在世界各地或擔任要職,或放縱人生。
下午三點,一名金發碧眼身材火辣的美女秘書走過來,給賽洛端了份新鮮好吃的果盤,可是賽洛已經對美人與美食提不起興趣,隻覺得眼下不斷翻滾的白雲仿佛形成了一個個寫滿諷刺的笑臉……
賽洛開始反思自身現狀,他也深知這幾年自身有多麼異常,隻是先前光顧著各種切換各種爽,忽略了內心深處追求真實的呐喊。然而,在一切都變得唾手可得之後,一切也仿佛變得不再有意義。
美女秘書見賽洛始終不說話,也不像短時間內要說話的樣子,識趣地轉身離開,輕輕地把門關上。
賽洛單肘撐在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的豪華總統辦公桌上,不斷進行思考。
“我這樣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這種狀態,又是因為什麼?”
……
十幾分鍾過去了,在刨除了諸如重生、穿越、係統附體、獎勵型空間、心想事成模因……乃至被外星人抓走做實驗等等情況後,賽洛終於得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結論——好吧,他一定是在做夢。
特意的,賽洛停止思考,等待了幾秒。
然而周圍的事物並沒有隨著他的意識程度改變而產生什麼大的變化,沒有震顫也沒有塌陷,依然頑固地存在著。這倒是有些令他驚奇。
接著,賽洛猛地連續發起他那早已熟練無比的場景大切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