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遲到了？”糟糕！是滅絕師太！兩個少年，頓時冷汗滴答。學院裏，老師都是非常禮貌的，即便尊師重道的情誼長存，但是大多數出身顯貴的學生，都不是這些初級班的老師能夠得罪的，何況這也不是貴族風度。但是，直爽顯貴脾氣暴躁的滅絕師太不在其列，總是暴跳如雷，如火藥一般一點就著。習慣了溫和高冷的兩個人，一下子麵對滅絕師太的問候，怎麼能不懊惱？“我們錯了！師太！我們午休睡太熟了。”小張突然聽到旁邊的少年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已經緊張慌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是這麼老實的話，實在不像是油腔滑調的修潔會說的話。但是事實如此。“哼。還不快去！我會親自考校你們的劍術的。”“是。”“是”修潔拉了拉致遠的手，兩人參差不齊地回答了。滅絕師太慢吞吞地走了，但是幾秒就不見了，和她的速度完全不成正比。“她長什麼樣？是不是像巫婆？”修潔突然漫不經心地問道，與剛才誠惶誠恐的樣子判若兩人，小張莫名地摸摸鼻子。“你問我？抬頭看她的不是你麼。我隻注意了自己的鞋子。”“好像很普通的吧。她穿了件麻木袍子。頭上盤了個木簪。雙手空蕩蕩的。手很美。”誰問你她的身材服飾手腳啦？小張腹誹了一下。不過他總是馬馬虎虎，完全忘記了，他一開始的初衷了。確切來說，是他們一開始的話題，因為先提起的是修潔這個早熟兒童。是的，修潔，早早地把《媚梅》、《人之初》幾步帶有色彩的書帶進學校與他品鑒。雖說如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投懷送抱者不知凡幾，因為單論氣質容貌都是外界奔放熱情的女子的選擇，有些主動而大氣的女子但求一醉。然則，社會風氣卻非常嚴肅，對於這類事件，即使不是可以壓製，但是的確是持有封鎖，篩選的渠道的。避免刺激少年的興致，對於身體結構的超理性分析，男女分校分班，以及大量的運動量。總之，陽剛之氣極旺，但閉塞也較多。總之，私下裏總有些說不得的秘密。而世家子弟對於家風要求更嚴，同時，對於女子的品鑒也頗為挑剔。自我要求嚴，連帶的，女子貌美，氣質出眾，能力高強，才華橫溢都隻是入門門檻，還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道之篩選。雖然世家子弟允許戀愛。但是，結婚的年齡是必須克製在30歲之後的。並且，對於愛戀的理解，都被進行過教育和要求的。對於情愛，某種方麵又都具有極強的克製力和奇特的理解，這些都不足為外人道了。總之，在這麼嚴密的情況下，還喜歡探究顏色的書籍，好奇女子乃至到了滅絕師太的身上，不可不稱修潔是個潛在的惜花人了。話說回來，滅絕師太氣場強大，總讓人說不清楚她的容貌，似乎都認真看了，雖然更多人在氣場下總是無可奈何地低下頭去，連當麵未看到她的衣角的人也頗為多。修潔能夠看清楚她的外形，可見他劍術意境高手的名譽絕不是妄言。劍術，在勁道方麵有著先天的缺陷，即使意境和力量很足夠了，劍也是帶有激光的削鐵如泥的複合金，達到了物質層麵的硬度強度的極致，依然無法匹敵能量罩和不穩定輻射的強大能源性武器。而高熱量高氣壓等等，各種科技武器可以說強大多了。然而，真正局限劍術在戰鬥方麵的運用，關鍵是因為機甲。機甲沒有人的柔韌度。但是機甲高手擁有極強的手速，控製力，和大腦域。不過，在城市裏，劍術能夠起到的作用，已然非常多了。而且，劍，是一種化繁為簡，極致的武器，可刺可劈，美極霸極。故而即使是管製武器，不能輕易攜帶，已然被列入貴族的必學科目中。但是，現在的教育學，並非那麼簡單。即使是這樣有意義的教學，它的意義也不是填鴨式的宣講。而是“這是劍術。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的技能。有的，是管理才能，有的是基本貴族禮儀，有的是人文的智慧，有的是科技領悟能力，有的是開發智能。然而劍術，是一種奧妙的，觸及靈魂的潛能的東西，在當今社會，缺的不是科技，不是醫療，而是人本身的意誌以及對身體的駕馭能力。劍術，在我們這裏，不是為了致勝殺敵，而是為了掌握自己，控製自己，發揮，最強大的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是開宗明義的一篇，是劍術的總奧義。就算如此，就算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補充一句，張致遠進的是精英班。普通班是些資質普通，不求上進的人。不能說他們喜歡和老師對著幹，隻是對要求他們學習的東西沒有感覺，沒有觸覺，有點抵觸心理，掌握不了訣竅罷了。因此，普通班的老師，往往是手把手教學，小班教學，而精英班，卻被強大，牛逼的老師放羊著。每個人，都迫切希望找到老師教授的秘訣，可是牛氣的老師，卻常常不屑一顧，愛理不理，故作神秘。而同學之間，也常常未必是友愛慷慨的。張致遠做事總是普普通通，不強也不弱。不得不說，這樣的他，能夠進入提高班，多少有點狗屎運。至於背後，有無父親的運作不得而知了。可是，是福是禍有時很難說。因為，精英班的人，掌握的東西未必會很多。精英班，追求的就是自學，沒人詳細解釋，要的就是自身的領悟。“大師，為何不盡心教導他們。其中頗有些頑石般的美玉啊？”曾經，大師的助手，灰燼不解地問，不過忠誠有自知之明且直率的他，即使看著可惜，也絕不會動那些人，絕不會私下幫助，私下指導。他是一個對自己，對大師非常信任的人，他把劍術發揮地登峰造極，極為接近大師，卻一直甘心做隨從，從未有所變故。他一直說：“我很笨，所以我不想思考太多。我很努力，因為我一直追隨著大師的腳步，並且深深沉浸劍道。”這，也許是大師一直讓他跟隨的原因吧。大師也常常說：“灰，是我見過的非常非常有悟性又勤奮的人，而他對自己笨這一點的自知之明，同樣是太多聰明人無法比擬的。”其實，灰怎麼會是笨人呢？他能夠吹毛短發，劍指蒼穹，意境方麵的造詣極為高超。即使是劍術這樣，殺傷力並非極致的事物，但是其不可思議出在高層次也是難以企及的。但是如果這是一個冷兵器時代，那必然是劍術的天下，無奈的是，劍術，從來沒有真正地左右一個時代，也許，這是個人武力的悲哀，也許，也是因為沒有科技與理論的支持，高智商和高智慧的輔助，無法真正達到劍道高峰是一個道理吧。大師，是驚才驚豔的，他在極為多的領域都取得了超絕的成就，雖然他總是謙虛地說，這幾個領域是通達的，而我，也隻是在巔峰的一角徘徊而已。再怎麼謙虛，人們還是認可他的超絕成就和無可取代。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方麵，他都是難以企及的高峰。灰，如果麵麵俱到地追逐大師的腳步，他會是一個平庸的人，但是灰，卻能夠很好地守護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