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前,這間小木屋裏發生過一宗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凶嫌懷疑妻子紅杏出牆,與自己的友人有染,甚至對妻子生的孩子起疑,認為他的孩子也不是親生的。於是,某天邀友人來家裏做客時,在酒裏下了迷藥,把友人、妻子昏迷,將房裏沉睡的孩子和友人、妻子綁在一起。凶性大發的犯人為了發泄自己的怒氣,將友人活生生地用王水溶解,友人被王水的強烈腐蝕性痛醒,任友人在死前遭到王水溶解皮膚時的劇痛,皮膚溶解時的腐臭味彌漫,淒厲的喊叫聲傳遍深山。
漸漸地,友人在王水的侵襲下,整張臉麵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那露出的白骨。
妻子被友人那可怖的叫喊聲驚醒,眼睜睜看著友人就如此慘死,一動也不動。
妻子疑惑地看著丈夫,男子此時的麵容竟有如青麵獠牙般駭人,彷佛是從地府爬出來的惡鬼。
隨後,男子的手上亮出了一把匕首,朝妻子走去。男子就站在妻子麵前,活活剝下妻子的皮膚,血水流滿整個小木屋,一直流到外麵的樹林裏。而他孩子的下場也和妻子一樣,慘遭了活活剝皮的命運。
從此以後,這間小木屋就會傳出奇怪的聲響,甚至,有人目擊晚間時這小木屋會出現男子的身影,還傳出淒厲的叫聲。靠近看時,會被奇異的光芒籠罩,更有可能消失在小木屋裏。
傳說中,這個小木屋是因為怨念太重,而產生了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凡是靠近的人,都會消失在這個世上,到另一個恐怖的世界裏……
男子說完了整個故事,頓時小木屋裏安靜無聲,彷佛都被這古怪的鬼故事嚇得忘了呼吸。
“好了。我說完了。”男子笑笑地看著聽得發呆的小孩。
“那……那是真的嗎?”發愣的王任謙不安地問著。
“笨……笨蛋……當然是假的……”林俊強敲了一下王任謙的頭,“這還要問,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怎麼沒看到?我們不是還在小木屋裏嗎?”林俊強對王任謙怒吼,其實他的心裏也覺得恐慌,但他不能被這麼一點鬼故事嚇倒,他可不想變成膽小鬼。
“對啊!王任謙,你該不會忘了你在小木屋裏吧?”周彥明也回應。
“可是……那很可怕嘛!我怎麼知道我不是已經被鬼盯上了。”王任謙有些害怕,臉色泛青。
“你真的很膽小耶。這麼多人都在,你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還有叔叔在,有壞人的話,我們就一人一腳,壞人也會被我們趕跑。”吳國宇比手劃腳地說。
“嗬嗬嗬,你們年紀還小,他會這麼怕也是正常的。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先睡覺,等天一亮,叔叔就帶你們下山去。”男子親切地說。
夜色已深,睡眠對孩童來說,原本就極具吸引力,即使是處在緊張、亢奮的狀態,也無法抵擋瞌睡蟲的侵擾。
男子一說完,王任謙已打起了盹,進入夢鄉。
其他三名孩童見王任謙胖嘟嘟的身體挪了挪,隨處找個地方就躺下去睡,也都開始靠了過去。於是,四名孩童就在這已無人居住的小木屋中,一個挨著一個,也不管地上是否幹淨,直接躺下去,開始打起呼來。
男子微笑著凝視四名孩童,隨即起身走出小木屋。
看著男子步出木屋,嚴炎瞥了一眼默不吭聲的小冼,卻見他的臉色愈來愈慘白,他雖然心中也對那男子有些懷疑,但男子卻毫不在乎地離開這裏,這表示,凶手應該另有其人?
然而,小冼表情卻如此異常,到底怎麼回事?
在彥明的記憶裏,天色來得快去得快,一眨眼,原本低垂的夜幕已露出一絲曙光,山裏的鳥鳴也開始輕囀。
不久,太陽的光芒已全然灑進了小木屋。
首先起床的是周彥明。
周彥明見太陽已高掛在天際,原本睡眼惺忪的他立刻驚醒,轉身推推身旁的朋友,叫他們起來。
“快起來!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周彥明叫著,將其餘三人從夢境中喚醒。
三人猛然睜開眼,立刻坐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塵。
“叔叔不是說會叫我們起來嗎?”
“誰知道?一早醒來就不見那叔叔的影子,誰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大人都這樣,每次都黃牛,早知道就不要相信他。”
“對,大人的話都不可以相信,我爸媽也常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