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接過煙,點著,吸了一口,滿不在乎地說:“說啥客氣話,正好讓我這幫體校生練練手!通娃子怎麼樣,沒事吧?”
“已經送醫院了,要是他的手有什麼事,我卸了他的手!”
“是誰幹的?”
“大飛。”
一聽大飛的名字,張賀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說話都帶著顫音:“大飛,那個東北人大飛?”
萬元戶看他突然變臉,疑惑地問道:“是啊,怎麼張哥,你認識他?”
“算是認識吧!我先回去了,回見了兄弟!”話一說話,張賀急急忙忙帶著那票體校生頭也不回地走了。
高超還想給人家包個紅包感謝一下,沒想到剛出來,人就沒了,問萬元戶,萬元戶說不知道,他聽說是大飛,馬上就走了。
高超聳聳肩,這樣也好,還剩下一筆錢。
大飛來了兩次,傷了三十幾號人,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敢再來了,高超便讓霞姐把人都帶回來,讓受傷的先去醫院,沒受傷的收拾東西,然後大門打開,接客。
鑽石年代又恢複了平時的喧鬧,為了防止大飛突然發難,所有保安都到大堂、走廊裏看著,雖然一幫小夥子杵著有點嚇人,不過都是出來玩的,也都見怪不怪了。
到了八點多,生意最好的時候,包廂全部爆滿,舞池裏也是人滿為患,就連門口的凳子上都坐滿了等包廂的人。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連萬元戶他們三個都得下來幫忙送酒,把大飛上門報複的事情給忘到一邊了。
好不容易可以緩口氣,萬元戶和高超坐在吧台邊抽著煙。看著在舞池裏發著羊癲瘋的年輕人們,萬元戶笑著說:“老高,生意不錯嘛,玩著樂著就把錢賺了!”
高超笑道:“玩著樂著?嗬嗬,你是光看到我賺錢,沒看到我在碼頭背鹹魚的時候!”
“你還在碼頭背過鹹魚?”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當年才叫苦啊,一沒本事二沒錢,隻能在碼頭上幫人搬貨掙點辛苦錢,還經常被混碼頭的混子勒索保護費。”
“那你是怎麼發家的呢?”
“也說不上發家,那時候兄弟們掙的都是辛苦錢,這混子伸手就要,一次兩次也就忍了,哪裏想到他們越來越過分,我氣不過,叫了幾個一起在碼頭當苦工的同鄉把那夥混子給紮了。”
“沒事兒吧?”
“屁事兒沒有,後來又打了好幾架,那夥混子被我們打跑了,盤子也就讓給我們了。”
“繼續收保護費?”
“哪兒能啊,都是窮苦人家,要收他們錢就該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了!我們自己去漁船上包點魚蝦來賣賣,慢慢地掙了點錢,開了這家KTV。後來那些個兄弟覺得做這個太累,就把股份都轉讓給我了。”
“那幹嘛不繼續做海鮮,那生意可比開KTV賺錢多了!”
“你不懂!”
話音剛落,突然舞池裏燈光大亮,音樂也停了,隻見門口衝進來一夥聯防隊的,高超正要上前搭話,七八個便衣擁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中年男子緊跟著進來,舉著證件吆喝:“警察,身份證都拿出來!”
高超趕緊過去跟中年男子陪著笑臉:“李所,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李所一臉的大義凜然:“我接到舉報,說你們這兒有人藏毒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