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不正是我們強大魅力的體現嗎!”
隨即,男子麵向身旁的女子,語氣變得溫柔起來。“沒錯吧,我親愛的妹妹呦?”
“唉?那個,墨風哥,我們趕快去吸收他的靈力吧,不然天就要太晚了。我們還要趕快回去準備明天的年會呢。”
紫發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柔弱而又猶豫。
“當然,墨雨,我親愛的妹妹,”名為墨風的美男子很紳士地鞠了一躬,“相信我,我一定會讓尊貴的神使們在墨靈館享受一場最優雅最浪漫的年會。”
李錦上尉獨自坐在辦公室裏,一會兒站起身看著窗外,一會兒又坐下似乎想要寫什麼,不過隨即又焦躁地把筆扔在一邊。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李錦趕緊站起身走過去。
“音海,會議怎麼樣了?滅絕神使的行動應該被取消了吧。”
“沒錯,正如我計劃的那樣。”音海眯著眼睛微笑著說。
此時,兩人間說話的語氣沒有軍隊中上下級之間的嚴肅,而更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一般。
聽到這裏,李錦終於長舒一口氣。音海緩緩走到一麵掛滿了情報信息的牆麵前,用手指著一個點。
“自從我們還小時那一次見到他以來,苦苦追尋了這麼多年,如今我終於見到他了。”音海聲音有些激動,但表情仍然沒有改變。
李錦拿起桌上的幾個文件,想要給音海中校看。
“見到誰了?音海,你在說的是……”
當李錦看到音海用手指著的一行文字時,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音海,你說的……是真的?”
“我們十七年的努力追尋,終於得到回報了。”音海說著,眼中燃燒著向往的火焰。
就在音海用手指著的地方,有一行他自己寫下的秀麗字體:
十七年前,少年,右額刀疤。
終於,在東方的天空墜入傍晚後不就,西邊的那最後一抹殘紅也消失殆盡。
黑夜掉進天空,像墨水一般暈開,孤寂的成片的灰色樓層中亮起了暖橙色的燈火。先是一盞兩盞,直至成片暖暖的燈光如螢火般閃耀起來。
整座城市宛如身著豔麗服飾的少女,卻又顯得分外落寞,唯有熒熒的燈火是她眼中躍動的唯一溫情。
公路上飛馳的汽車連成一條閃爍的銀河,疲憊的人影在燈光下走向四麵八方。神木濃密的樹葉在月光和燈光的交相輝映中魚鱗般靜靜揮動。
不遠處的樓房裏無數人影在規整化一的小方格裏晃動。燈光下,孩子們跑步的身影,歸家之人疲憊的身影,都在燈光下被拖得很長。黑夜裏流浪貓的眼睛放出狡黠的亮光。
非特站在神樹的一條粗壯的樹枝上,黑色長袍的後擺隨著微風浮動。
數千年時光的積澱在他眸子中鍍上了一層厚重的暗灰,那暗灰色深厚得仿佛這世間再沒有什麼可以使它波動一絲一毫。
為了行使審判者的使命,非特曾進入無數個時代,每個時代的人類社會都有著巨大的差異,但唯有神樹與魔崖亙古未變。
在非特度過的就連他自己都已不知是幾千或是幾萬年的歲月裏,他早已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記憶,甚至於他曾經是誰,他來自哪裏,這些最初的記憶都已不複存在。
看著這個時代的萬木國,非特塵封了數千年的記憶竟然在他心湖之中泛起微微的光亮。
那記憶因太過久遠而始終模糊不清,但是又似乎是他曾經最珍視的記憶。非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非特順著神樹一條數米粗的樹枝走著,走到了那直徑達百米的樹幹前。
非特將手貼在神樹的樹幹上,靜靜地感受著手掌中的那熟悉而又安心的感覺。非特的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正是因為手掌下這唯一從未改變的歸宿,非特才能在數千個春秋裏始終如一地堅守著自己的意念,維持著世間靈力的秩序與平衡。
記憶對於非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他隻是一個行使自己使命的審判者,而且將會永無止境地繼續下去。
非特重新回到樹枝的末端,在靜夜中佇立,將那剛才微微泛起光亮的記憶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