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個男人有點味,這個女人有點冷。(1 / 2)

今年的一月份是華夏北方最冷的時候,可以用滴水成冰來形容,當然,熱水更容易結冰,比如,某一個在山上幹活的年輕人,回到家後為了讓他的朋友知道他工作的地方有多冷,過的有多艱苦,跟他朋友說:“我們那裏的人撒尿的時候都自備一根棍子......”

就在這樣寒冷寂靜的夜裏,一列京城開往常冠市的紅皮火車,不知疲憊的快速在鐵軌上奔馳著。

K267次列車是晚上十一點鍾從京城開車,第二天上午九點鍾的時候到達終點站常冠市,曆時十個小時。

但這事是官方給出的時間表,按照華夏最愛晚點的火車來看的話,每列火車晚個一小時也是很正常的,要是沒有晚點的話,那還真有點不可思議了。

現在是十點,列車才剛剛行駛了不到兩個小時,江晨陽看了看時間必須得開始自己新一天的工作了,"雙摳,不打了,不打了,得去上班了。"說著把手裏剩下的兩張大王仍在桌子上。

"我去,四個王都你拿了啊,你在這樣以後不帶你玩了啊。"江晨陽左手邊一個身穿白色廚師工作服、頭戴工作帽的小胖子,肉嘟嘟的臉皺成一團,不滿的把手裏的牌仍到桌上,牌麵是一張二和一張九。

"嘻嘻,小胖,是你輸不起吧,我跟晨陽哥都打到十了,你跟李叔原地沒動還在打三。"坐在江晨陽對邊的是一個同樣穿著工作服眉清目秀二十四五歲的女孩,捂著嘴取笑著小胖。

"我是那輸不起的人嗎?給給給。"聽到女孩的調侃,下胖從褲兜裏掏出二十塊錢仍在了桌子上,"下次我就不會在讓著你們了。"

聽到小胖還在死鴨子嘴硬,女孩撇撇嘴沒有說話,把那二十塊錢塞進了自己口袋裏,"快去做飯吧,在晚了都睡著了誰還買你的飯。"

"給,小江,這是你的,開工了,開工了。"坐在江晨陽右邊,同樣也是一身白色工作服加帽子,五十多歲左右的大叔,數了二十塊錢遞到江晨陽的手裏。

"嘿嘿,承讓承讓。"江晨陽嘴上說著承讓,手裏卻沒一點承讓的意思,"刷"的一把抓過錢就塞進了口袋。

看到江晨陽的樣子,李叔搖搖頭見怪不怪的走向廚房,"你們幾個也都別坐著了,幹活了!"對坐在旁邊另外幾個無所事事的餐車裏的幫廚和服務員揮揮手就進了廚房。

雖然每次都能聽到江晨陽的這句話和見到他剛才的動作,但女孩還是忍不住捂嘴輕笑,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看到師傅已經進了廚房,小胖子都懶得說話了,給了江晨陽一個鄙視的眼神後,也拍拍屁股像一隻企鵝似的挪進廚房裏去。

"好了小妍,撲克你收拾吧,我先走了。"江晨陽擺擺手,走到餐廳的一角把他的"工具"推了出來,一輛滿載著食品飲料的小推車。

"恩,晨陽哥你把外套脫了吧,跑一圈回來估計都免費洗澡了。"楊小妍提醒道。

"好,你幫我收著。"江晨陽脫下深藍色的外套放在桌子上,裏邊剩下一件淺藍色的半袖襯衫,推上小推車就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江晨陽穿的是一身列車上乘務員的製服,看起來比剛剛跟他一起打牌的幾個人身上的衣服高級多了,但其實江晨陽也隻是一個零時工而已,他的工作就是他手裏的那個小推車,在火車上賣食品的小貨郎。

出來的地方是列車的的八號車廂,也就是這趟火車的餐車,和他打牌的胖子李叔還有那個叫楊小妍的女孩,都是餐車裏的工作人員。

江晨陽做這份工作馬上就快一年了,跟著餐車裏的這幾個人混熟以後,每次出車的時候都會打幾把牌,然後毫無壓力的贏二十塊錢。

剛剛離開餐車的時候就打了一個冷顫,硬著頭皮快速的推著小車,穿過一節臥鋪車廂後就到了硬座車廂,本來這趟在京城和常冠來回跑的火車客流量就很多,最近幾趟的客流量比以往更多,因為再有半個月就過春節了,很多大學和中專技校早早的就放假了。

這種情況下,對江晨陽來說是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在這個崗位上幹了這麼長時間,這一次出車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多人的時候,平時雖然客流量也很大,但基本上都是座位和床位是滿的,沒多少買了站票的。

而現在除了座位上的118人外,車廂裏站著的,地上坐著躺著的,每個座椅下都躺著一個人,就連廁所和車廂口都擠得滿滿的都是人,每節車廂裏都不下二百人,想去上個廁所和打點熱水,還是個技術活,必須的突破重重包圍才能殺過去,要是想打水泡方便麵的話,稍微不注意,手裏的紙桶說不準不小心會扣向某個倒黴人的腦袋上......

一打開車廂門,亂哄哄的嘈雜聲和空氣中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一眼望去車廂裏橫七豎八,除了人以外,行禮箱、編織袋放的到處都是。

"讓一讓,讓一讓,啤酒飲料方便麵,花生瓜子火腿腸,讓一讓,讓一讓。"江晨陽一嗓子喊出來,十幾個或蹲或站在車廂門裏的人,看到推著小車的江晨陽過來臉色都不怎麼高興,不情願的站起身,有兩個年輕人更是麵色不善,罵罵咧咧的站起來,往邊上擠擠給他讓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