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些傷感道:本來我們以為沒有什麼能夠分開我們兄弟了,但是你卻留下一紙道歉,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你知道嗎?那種感覺就像是心髒被割了一刀,不但疼得要命,而且空落落的。我和王朝打聽了很久,可是關於你的一切就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消失的一幹二淨,甚至在學校都不在有你的上學備案記錄。
本來我有些怨你,想揍你小子一頓,後來我和王朝也麵臨離別時,我想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生活,人生不就是在離別和再見中度過的嗎。就算離開了,再見麵我們還是兄弟。
也許他們也和我一樣怨過你,怪過你,但是不會不原諒你,有人說,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這種人肯定不會是兄弟姐妹,因為當你錯過,他們都會等你回來。
段飛抬起頭眼神怪怪的看著王亮,王亮被段飛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真沒想到啊,當年語文作文零分大王現在竟然這麼能說。
我零分大王,好像某人就很好似的,我可記得當初被罰站的可不隻是隻有我一個人,王亮語氣酸酸道。
段飛摸摸鼻子道:我那是講義氣,怕你一個人沒麵子,才故意把寫那麼多錯別字。
當年段飛和王亮號稱四班雙王,王亮是寫作文完全找不到點,比流水帳還流水賬,段飛寫字根本就是九字一錯十字一差,根本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想到當年的糗事,段飛和王亮不由得大笑起來,人生就是這樣變化無常,當年的愣頭青,如今都已經各自撐起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段飛轉身繼續開車,看了一眼自動導航道:我們馬上就到了,坐好了,黑色的迅影化作一死黑色光華劃過寂靜車道,掠起幾片還未被清潔機器人打掃的落葉。
汽車漸漸偏離主城區開往郊區,再從郊區慢慢的進入城市邊緣的貧民區。
王亮有些驚訝道:你不是和你的戰友見麵嗎?怎麼到貧民區來了。
段飛道:這裏是我們一個固定的見麵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緩緩的開進貧民區,雖然現在對於尼博坦來說現在隻算是淩晨,但是在這裏已經有很多的貧民開始工作,在每一個地方總會有這麼一個地方,它與經濟是否發達,社會是否安定無關,它的存在也許就是在告誡人類,現在我們還做得不夠好。
這裏的貧民區沒有像其他地區那樣髒和亂,清晨的街道一片潔淨和安寧,各自都忙著自己的事,段飛的出現更像是一個冒失的闖入者,當段飛經過時總會有一兩個驚疑的目光,因為在有錢人眼裏,貧民區就是這個世界最肮髒的角落,認為這裏充滿了暴力和低俗的事物。
車慢慢的行進,最後停在一座三層的木製複古小樓的門口,問心樓是這座茶樓的名字,站在門口段飛有些精神恍惚,小樓被歲月侵蝕得掉色很嚴重,原本朱紅的紙聯也白得像洗過一樣,隻有黑墨揮毫還如當年離開一樣也就清晰明了,蒼勁有力。
王亮從車上下來看著茶樓道:這座茶樓有些年月了吧,這沒想到在這麼一個地方,還有這樣的地方,說不定你的戰友已經到了,別傻站在這裏了,我們進去吧。
段飛陪著王亮進入茶樓,整個茶樓並不大,左右各有三張桌子,中間是一個櫃台,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孩在那裏捧著一本紙質的書安靜的看著,也許是清晨,整個茶樓還沒有一個人。
男孩放下書,對著段飛和王亮微笑道:你們好,我叫羅欣,請問有什麼需要嗎?說完再次拿起手中的書,仿佛裏麵有無窮寶藏一樣。
段飛隨意巡視一遍,這裏和原來並沒有一點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男孩,自己沒有見過,應該是新來的。
段飛問道:請問劉老先生呢?
羅欣頭也不抬回答道:姥爺在三樓招待幾位客人,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已經有人來了嗎?段飛對羅欣道:我約的幾個朋友在三樓,我自己上去找他們吧,說完轉身帶著王亮往樓梯口走去。
羅欣終於從書中抬起頭,對著段飛和王亮阻攔道:你們還不能去三樓。
段飛有些疑惑道:為什麼?
羅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第一我不認識你們,第二三樓上的客人沒有說過他們還有朋友要來,第三,你沒有預約過三樓的任何一間茶室,所以對不起,你們不能上去。
段飛看著這個靦腆斯文的小男孩突然想逗逗他,對著羅欣道:如果我一定要上去呢?說完不等羅欣回答,徑直的往樓上走去,羅欣鏡片下的黑瞳閃過一絲靈光,伸手往桌上一抹,原本桌上的一隻鉛筆像子彈一樣射向段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