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醫生,你多慮了……”,孟子悟淡淡的笑道,很是平靜,“沒關係的,這不是在美國,個人信仰沒有那麼敏感。”
蕭風雨點點頭,看著這個甚是清瘦的老人,看似那麼的平凡,平凡之後又是那麼的“平靜”。
中飯後,小武和小張忙著幫助孟琳收拾餐桌,孟子悟則是泡了一壺綠茶,熱情的招呼著大家;蕭風雨、小武和小張拿出記事本,依舊坐在原處,也開始了工作。
調研主持是由小武主持的,他輕車熟路的問著最基本的問題。
……
“叔叔,您的工作?”
“養花。”
“一直都是嗎?有沒有從事過別的工作?”
“沒有,一直養花。”
“叔叔,您住在這裏多久了?”蕭風雨一邊記錄,問了一句。
“很久了……”,孟子悟想了想,“30多年了吧!”
“之前您在哪裏呀?”蕭風雨追問。
“東北的一個小村子,不值一提……”
“也是養花嗎?”
“是的,那裏太窮了,沒辦法養家糊口,就來到了BJ。”孟子悟從容作答。
“好吧,叔叔,幫我們寫一些您經常接觸到的花吧,回去我們研究研究!”小武把紙筆遞了過去。
孟子悟接了過來,順手寫著。
“好吧,就這樣吧!”蕭風雨看著孟子悟,“謝謝您的配合!”
“不用客氣,”孟子悟把紙和筆返還給小武,好客的招呼著:“大家喝茶吧!”
工作結束,蕭風雨收拾著自己的記事本;院子的外麵傳來幾聲“嘎嘎”的叫聲,大家放眼望去,幾隻鴨子和鵝正在那裏自由自在的溜達。
“這才叫做原生態!”小武按耐不住,拉著小張跑了出去。
作為主人的孟琳,也隨即跟了出去,隻剩下蕭風雨和孟子悟在大堂裏。
“叔叔,謝謝你提供給我們的信息……”,蕭風雨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背包,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些蟲子是你發現的,孟琳告訴我了,……我會保密的!”
“哦……”,孟子吃驚的停頓一下,“不用謝,應該的……”
“叔叔,你真的很厲害,那些蟲子的差異那麼細微,我們醫院的醫生都發現不了呀!”蕭風雨依舊漫不經心,把背包的拉鏈拉上。
“哦,生活30多年了,一直在和花花草草打交道,蟲子見得多了,自然有了經驗。”孟子悟平靜的回答,喝了一口茶。
蕭風雨笑了笑,點點頭,輕輕的拿起麵前的水杯,品著淡淡清香的綠茶,頭也不抬,突然來了一句:“叔叔,您以前是醫生吧?”
“……”,孟子悟沒有回答,他握著杯子的右手輕輕顫抖了一下,“醫生?哪裏呀?”
“這樣的細微觀察力不是常人所能具備的,應該和職業有關,醫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覺得您特別像醫生!”蕭風雨喝著水,輕描淡寫的說道。
蕭風雨的觀察力也是好的驚人,這與他的職業有關係,這也是精細的心腦血管手術的必備素質;孟子悟的反應,自然逃不過他的雙眼。
“嗬嗬,”孟子悟喝了口水,笑道,“我們花農也是呀,一草一木皆生命,合格的花農也需要很強的觀察力的……”
正在此時,孟琳跑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問道:“醫生?你們談論醫生呢?”
“小琳,蕭醫生說爸爸像名醫生!”孟子悟和藹的回答著。
“醫生?”孟琳孩子一般的笑著,“是醫生,是大千世界中花花草草的醫生!”
“嗬嗬!”蕭風雨和孟子悟都笑了。
“蕭醫生,別坐在屋子裏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吧!”孟琳建議道。
“好吧!”蕭風雨起身,看著孟琳,“這樣吧,你給我介紹一下農家院吧,我可是第一次身處其中呀!就先從這間房子開始吧!”
“嗯,沒問題!”孟琳爽快的答應,然後開始介紹,“這裏在農村叫堂屋,就相當於樓房的客廳……”
隨著孟琳的解說,蕭風雨仔細的觀察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屋裏的一切都很整齊,隻是家具很陳舊,不管是做工還是款式,從那一排抽屜的設計和鏽跡斑斑的金屬鎖扣推測,這些家具足有20年的曆史了。
然後,蕭風雨隨著孟琳走出來,參觀院子,自然也提到了坐落在最角落的小磚房。
“那是爸爸的房間,是臥室,也是書房!”孟琳指著小房子,說道。
“在這麼一個嘈雜的大城市,能找到這樣可以暫時清靜的地方,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呀!”蕭風雨感慨著,走向那小房子,然後在窗戶前站住。
“爸爸信佛,這也是他的清修之地……”,孟琳在蕭風雨的旁邊,幽幽的說道。
“有信仰是件好事……,在美國雖然信奉基督,但在他們看來佛教也是很神聖的,佛教是哲學之母,可補科學之偏……”,蕭風雨一邊說著,一邊透過窗戶細細觀察著,“因緣所生,教人為善……”
孟琳點點頭,靜靜的聽著,和蕭風雨並肩而立,看著屋裏的一切。
最醒目的,還是牆上的鳥巢禪師的那首偈語,蕭風雨拜讀著,若有所思;然後,就是牆角的那盆“頭輕腳重”的仙人掌,除此之外,就是整整齊齊……
“那是……”,蕭風雨暗自琢磨著,看著書桌側麵最遠端的抽屜。
和所有的家具一樣,這張書桌甚是陳舊,在桌板的下方,並排著5個抽屜,同樣是20年前的典型款式。這些不足為奇,引起蕭風雨注意的,是最遠端的抽屜居然上了鎖,一把黑色的厚重的傳統鐵鎖!這是這個家唯一上鎖的地方。
此時,孟子悟正站在正屋的大門口,看著自己的女兒和蕭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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