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總是在不斷前進,比如經濟,還有醫學。
1985年,全球範圍內掀起一股“攻克癌症”的大風暴,具體到中國,我們在SH成立了“特種病理中心研究所”,組成一個專家團隊,齊心協力迎合著這一課題。
那一年正值中國改革開放的第6個年頭,發展經濟是國策性質的頭等大事,對於醫學,特別是尖端醫學的研究,退而求其次;另一方麵,當時的重點是傳染病和流行病,而對病發率鳳毛麟角的癌症,似乎也沒有關注的必要;再說,根據當時的國情,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有足夠的醫學實力去解決這個困擾醫學界、困擾人類的最大難題。
就這樣,我們從歐美的研究機構引進了“腫瘤試驗模型”和其他先進的設備,本著“增強國際交流”和“學習”的原則,著手工作,僅此而已,至於最終的研究結果,沒有任何要求。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四個誌同道合的中年男子聚集在一起,開始了一場孜孜不倦而又轟轟烈烈的“克癌戰役”。
張程祖,40歲,BJ人,基因病理學專家,是新中國成立後第一批被送往美國深造的醫學人員,主攻方向正是“癌症病理學”,那是一個在當時不冷不熱的專業,所以回國後,他一直在BJ一綜合醫院做著醫學顧問的工作;現在成立了“克癌小組”,他便踴躍報名,也許那是一個他大展拳腳的地方。
黃潛,34歲,ZJ諸暨人,畢業於著名的SH第二軍醫大學,基因病理專業,在SH就職於一家知名醫院;黃潛對醫學有著極高的熱情和天賦,年紀輕輕的他發表過多篇專業論文,闡述基因學和病理學相輔相成的理論和實踐,此次有這樣的機會,醫院自然推選他為候選人,最後能進入這個小組也是實至名歸。
朱凱文,英文名字Kevin,36歲,英籍華人,居住地香港,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醫學院,現任香港伊麗莎伯醫院的主導醫師,基因病理學專家;國際抗癌協會為加強和中國的溝通合作,委派專家去SH進行指導,朱凱文具有英國國籍,同時也是華人,經過本人同意,臨危受命,也被任命為這個小組的學科帶頭人。
阮麥克,英文名字Mike,35歲,香港人,居住地香港,病毒研究員,同樣就職於香港伊麗莎伯醫院;朱凱文的普通話不好,為了幫其解決因為語言障礙而產生的諸多不便,決定帶一個助手前往SH阮麥克自報奮勇,憑借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朱凱文一起踏上了去往SH的飛機。
雖是誌趣相投,但不同經曆、不同背景的陌生人聚在一起,難免有些生疏,特別是張程祖、黃潛和朱凱文,同屬於性格內向型的科研型人士,人際交往恰恰是他們的短板,在團隊合作中,顯然是不可取的;還好有阮麥克,雖然他不是科研工作的一份子,但這個胖胖的、略顯成熟的大小夥,總是笑嘻嘻的挑起各種各樣的話題,同時也盡職盡責的做好朱凱文的幕後工作。就這樣,在熱情的阮麥克的帶動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大家開始熟識起來,就連“香港回歸”這樣的敏感話題,大家也會在私下共同議論一番。
研究工作很快就步入了正軌,朱凱文、張程祖、黃潛沿用了國際通用的方法,通過對細胞有絲分裂過程的幹擾而抑製腫瘤的增殖,目標是研製出一種特效藥,既能殺死癌細胞、又能阻止癌細胞的擴散;他們翻閱古今中外一切可借鑒的資料,結合自己的經驗,得出一個又一個樣本藥物的分子式,但很快一個又一個的被否定掉,原因很簡單:這些藥物在殺死致命病菌的同時,也會殺滅體內的免疫菌,導致致命病菌再次乘虛而入,如此以來,勢必會造成免疫缺失的後果。對人體而言,免疫力缺失就是意味著死亡,不言而喻!
一晃眼,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研究工作陷入了一個不良循環的怪圈,也可以說到了一個瓶頸,很難突破。盡管如此,張程祖和黃潛的工作積極性依舊不減,努力完善著自己的藥物分子式;作為團隊帶頭人的朱凱文,對這種方法開始動搖,他一直在思考著另外的思路;隻有阮麥克略顯悠閑,踏踏實實的做好朱凱文的後盾工作。
朱凱文在深思熟慮後,終於形成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思路,立刻召集大家,在阮麥克輔助性的翻譯下,說出了自己的論斷:
“癌症是由人體遺傳基因染色體的病變形成的:染色體的紊亂,從而造成細胞的突變,繼而出現的細胞增生症,就是我們常說的‘腫瘤’。所以,攻克的根本方法可以從染色體著手,其思路就是如何防止人類染色體的變異,或者把已經變異的染色體從‘癌基因’轉化為‘非癌基因’。從基因入手,由內而外攻克癌細胞,大家覺得這個方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