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鬱笙低下頭抿了抿唇，壓抑的聲線帶著特有的磁性，抬起頭看到言兮轉身欲走，挑了挑眉，喝了一聲，“站住！”
“滾去洗澡。”
“……”
.
待言兮被兩個化妝師一樣的女仆裝扮的人打扮好，又在言兮看來足有一車禮服的衣架上選了件黑白相間的洛麗塔宮廷風及膝禮裙，穿上了黑色的皮鞋小高跟，言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微的出神。
她從來沒有這麼打扮過。
“小姐，您真美，簡直像是誤落凡間的天使一樣！”
鏡子裏眉眼清冷的女子不施粉黛，僅僅用嫩粉色的口紅點綴了下朱唇，烏發尾端被燙成了小卷，在造型師巧手下鬆鬆垮垮卻穩固的盤在腦後，耳邊兩縷微卷的碎發垂在臉畔，兩縷本就不小的眼睛戴上黑色美瞳之後更顯大，卻失了原有的色彩。
除了眼睛沒了靈氣，整個人都像是芭比娃娃一樣。
有些不適的踩著小高跟被兩人牽著來到鬱笙麵前，言兮眨了眨眼睛，瞥了一眼站在鬱笙身旁的管家爺爺。
自從知道她的眼睛是異色的，這位管家爺爺就有些異樣，看她的眼神都帶了複雜。
異瞳，很驚訝嗎？還是說，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
言兮垂下眼瞼，將剛剛被兩人放開的手放在身側，站穩了一些。
鬱笙抬起眼皮看了看言兮，滿意的點了點頭。
嘖，不愧是妖女，稍作打扮都能美的像是天使一樣，真是……
忍不住想讓人去破壞啊。
鬱笙站起身撫了撫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掩下眸中一閃而過的陰鬱。
言兮沉默的跟在鬱笙身後，起初習慣了平底鞋的腳有些疼，走的也慢，偶爾抬頭看看走遠的鬱笙，也不管會不會被落下，隻是專注的適應著鞋子，慢慢不再會走的東扭西歪了，腳也不再疼了，才抬起頭。
深沉的夜幕裏，四周的燈火明亮的似是要照亮暗沉的天空一樣，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鬱笙挺拔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言兮看了看四周，索性在一旁的水晶噴泉池邊坐了下去。
映著燈光，泛著藍色的水晶雖然璀璨，卻並不會刺眼。
水晶噴泉池正中央的水晶雕像，似乎是，墮天使撒旦路西法？
言兮盯著雕像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脖子有些僵，才低下頭來看向水池。
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言兮彎了彎唇，待聲音一止，才悠悠道，“親自來了？”
她知道鬱笙看她不見了肯定會回來找的，但明明可以讓管家來找的，言兮就不明白了，這人警惕性已經高到這種地步了？怕她燒了這莊園不成？
鬱笙看看言兮，又將視線移向雕塑，聲音有些飄渺，卻夾雜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病態，“為什麼——亂跑？”
言兮皺眉，這人將世人眼裏的撒旦路西法用純淨的水晶雕刻而成，本來不覺得奇怪，可現在看來，這似乎代表著什麼？
鬱笙其實是個精分？
嗯，有可能。
電光火時間，言兮拉著鬱笙的衣袖就他來時的方向跑，皮鞋小高跟踩在青石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有節奏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