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花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打算和蛇妖同歸於盡時,眉心一點朱砂痣的他從天而降將她從蛇妖口中救了出來。
她從小冷靜至極,被玄冰這個自帶生人勿近的冷血誇讚過,小小年紀竟比她(他)這個活了幾百年的人還要冰冷。
然而自從被這個男人救下,兩人開始了同住同吃同進的旅途。洛花臉上的神采多了些。整日望著男人妖孽的俊顏輕勾嘴角,漸漸的,隨著日子的增加,她發現男人溫潤的不像小時候的那個少年。
小時候,少年雖然對她很好,看樣子也隻對她好,但少年通身的氣質很靜,是那種靜的發寒的清冷,雖然小時候少年極力掩飾,但對於幼時一點風吹草動都敏感的小花來說,就是無用之舉。
隻是一個沒問,一個沒改罷了。
眼前的男人臉上雖帶著笑,眼中笑意卻泛著寒,透著洛花看不懂的深邃。
可在看向她時,那雙桃花眸似乎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潤,而之前她看到的,似乎都隻是幻覺。
就這樣,洛花一直把疑問和感情深埋在心,陪著男人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春夏。
男人叫曜月,很好聽的名字。
五十年眨眼間過去,再淺淡的感情都被磨燙了些,曜月在某天和她表明了心意。
兩人確立了關係,卻也僅限於拉拉小手抱抱而已。
劇情到這裏,似乎已經預見了皆大歡喜的結局。
然而後來曜月的不辭而別,和神界再見時他懷裏抱著其他可人兒時的情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毅然決然的離開了神界,去了凡界。
在凡界,她肆意瀟灑,雖然被天道法則束縛了法力,卻無牽無掛,無憂無愁。
每天走到一個城鎮又一個城鎮的賞景喝酒吃佳肴,從不停留,日子好生愜意。
身後從她下界以來就跟著的人絲毫沒有偃息旗鼓的意思,可看這人沒什麼意圖,本來想要甩掉這人的心思也淡了。
某天兩人終於見了麵,洛花卻是平靜中透著驚慌無措的,盯著那清冷的麵龐和眉間的紅痣出神。
“你怎麼……在這兒?”她問。
他皺皺好看的眉,不出聲。
“你不是要娶她嗎?”她語氣平靜,似在與多年未見的老友攀談。
“不是我。”他答,語氣冰冷隱約似是染上了一絲委屈。
她噤了聲,凝視了眼前的男人半晌,跑了。
她使出法力跑到了深山,做好了受天道懲罰的準備,眼看天雷滾滾,就要落在她身上時,眼前一道白影閃過,猛地朝她撲了過來,在男人的保護下,她竟然毫發無傷。
男人受了重傷,再加上原來的內傷性命堪憂。
她再次回到天界,求曜月救救他。
曜月最終救了他,似乎是犧牲了狐族的什麼寶貝,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五十年的錯伴,她想,他們,應該兩清了。
回到妖界,今非昔比,妖界所有妖都懼怕她,她更自在了,卻意外的日漸孤獨。
再見玄冰時,褪去了年少無知,玄冰也不再遮掩,洛花這才發現,原來玄冰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