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點點頭)可是阿能叔,我……。我一定要活著回去見我阿媽。”
楊阿能:“(拍拍阿祥的肩膀)我們都要堅強地活下去,要活著回到家鄉。”
87田野
夏日的海島,暑氣襲人。
村外的田地裏有幾撥幹活的農人,他們多是婦女。
男人極少,有,也都是一些年邁的人。
在勞動的場景中可以看到一個腆著大肚子的婦人(阿嬌),她挑著一擔木桶,桶裏裝滿了有機肥,正往一塊甘薯地蹣跚走去。她右手抓著前麵那隻木桶的繩子,左手插腰,汗水淋漓,走在狹窄的田埂上飄搖欲墜、險象環生,讓人為之擔憂,心生憐意。
此時,阿嬌已快臨產了,但是為了生活,她還是無法讓辛勤的腳步停了下來。
清貧的日子,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是何其的摧殘。阿嬌缺少營養,菜色樣的臉龐被汗水浸濕了,她每澆一次甘薯就要停下來歇一會兒。這樣一天也隻能夠挑個五六趟,就難以堅持下去了。
田地裏忙碌的農人,都各自心事重重。
一位在鄰畦勞動,上了年紀的婦女看她這樣辛苦,於心不忍。
她走了過來,提醒阿嬌要愛惜身子。
婦女:“你看看你,就快要生了,還是少做點吧。萬一不小心動了胎氣,那麻煩事可就多了”,
阿嬌:“(心有怨氣)阿嬸,我也想少做一點,可是我真是沒有辦法呀,家裏又沒有其他人。你看看這些甘薯,要是再不澆澆肥,那收成就沒有了,那我還不得去要飯了”。
婦女:“(歎氣道)是啊!這村子裏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到外地討飯去了,這日子確實不好過呀。”
阿嬌:“阿嬸,你去忙你的,我還能做。”
婦女:“(叮囑道)你自己小心噢,要是實在不行了,就叫嬸一聲。”
阿嬌:“嗯。”
婦女歎著氣,回到自家的田地裏勞作去了。
阿嬌繼續忙碌著。
田地上的女人在各自勞作,沒有那種熱鬧的勞動氣氛。
88街巷
夏日的太陽總是不知疲倦地掛在天上。
陽光把村子的街巷照得亮堂堂、明晃晃。
酷熱的白晝,村巷中難得有行人來往。
家門口乘涼的鄉民短襟示人,但依然難禦暑氣,她們手中的蒲扇扇出的已經不在是涼風。
在一處跨街橫簷的陰影下,一張竹床上躺著一位耄耋老人,他嘴裏哼著潮曲《鍘美案》的唱段,顯得悠然自在。旁邊一位六七歲的孩童在不停地給老人扇風。一條黑狗為了躲避酷暑,也躲到了竹床底下,吐著舌頭,不停地哈氣降暑。
烈日下,雲珠挑著一擔木桶往家裏走去,滿滿的兩桶水,不時往外溢出,滴灑在了石板路麵上。
雲珠挑水從跨街橫簷走過。
滴落的水也許是濺到了老人,老人睜開一雙昏花的眼睛,轉頭尋找滋擾他的人,他看到了是雲珠挑水從這兒經過,正欲招呼。
雲珠已經快走到了巷子的盡頭。
老人搖搖頭,繼續閉眼哼著潮曲,悠然自在。
一擔木桶壓在這個年輕女人柔弱的肩上,一路走在村巷中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