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燈在雨中暈染出一片朦朧的光影。顧臨川站在博物館的玻璃展櫃前,指尖輕輕劃過櫃麵,目光停留在那枚古老的青銅懷表上。
表盤上的花紋繁複而神秘,像是某種失傳已久的符號。他的手指微微一頓,仿佛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震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悄然停滯。
“顧教授,您還不走嗎?”助理小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臨川收回手,微微一笑:“馬上就走,你先回去吧。”
小陳點點頭,轉身離開。空曠的展廳裏隻剩下顧臨川一人,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懷表上,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仿佛它曾屬於自己。
他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種荒謬的念頭。作為一名曆史學者,他早已習慣了與古物打交道,但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共鳴。
就在這時,懷表的表盤突然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顧臨川瞳孔一縮,還未反應過來,整個展廳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燈光忽明忽暗,周圍的展品開始扭曲,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扯。
“這是……怎麼回事?”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麵正在裂開,露出一片漆黑的虛空。
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拉向裂縫,他試圖抓住什麼,卻徒勞無功。耳邊傳來低沉的嗡鳴聲,仿佛時間的齒輪在瘋狂轉動。
就在他即將墜入深淵的瞬間,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別動。”一個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臨川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夜的眼眸。那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麵容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淩厲的氣息。
男人的手勁極大,幾乎要將他的手腕捏碎。顧臨川還未來得及開口,男人已經用力一拉,將他從裂縫邊緣拽了回來。
“你是誰?”顧臨川站穩身形,警惕地看著對方。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四周。展廳的異象逐漸消失,燈光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你不該碰那枚懷表。”男人鬆開手,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顧臨川皺眉:“你知道那是什麼?”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銀色的懷表,表盤上的花紋與展櫃中的青銅懷表如出一轍。他輕輕一按,表盤上的指針開始飛速旋轉。
“時間不多了。”男人低聲說道,目光再次落在顧臨川身上,“跟我走,否則你會死在這裏。”
顧臨川還未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轉身朝展廳外走去。他的步伐很快,黑色的風衣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顧臨川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跟了上去。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知道些什麼,而那枚青銅懷表,或許與他一直追尋的某個謎題有關。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博物館,雨勢漸大,街道上行人稀少。男人走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旁,拉開車門,示意顧臨川上車。
“你到底是誰?”顧臨川站在車旁,沒有動。
男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沈夜。”
“沈夜?”顧臨川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腦海中卻沒有任何印象。
“上車。”沈夜的語氣不容置疑,“如果你還想知道那枚懷表的秘密。”
顧臨川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坐進了副駕駛。車門關上的瞬間,沈夜發動了引擎,車子迅速駛入雨夜之中。
車內一片寂靜,隻有雨滴敲打車窗的聲音。顧臨川側頭看向沈夜,發現他的側臉線條冷硬,仿佛一座無法融化的冰山。
“你要帶我去哪裏?”顧臨川問道。
“時淵。”沈夜簡短地回答。
“時淵?”顧臨川皺眉,“那是什麼地方?”
沈夜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踩下刹車。車子停在一條偏僻的巷子口,巷子深處隱約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像是某種野獸的咆哮。
“下車。”沈夜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顧臨川跟著下車,雨水打濕了他的外套。他看向巷子深處,隱約看到一片扭曲的空間,仿佛空氣被撕裂了一般。
“那是什麼?”他下意識問道。
“時間裂縫。”沈夜走到他身旁,目光凝重,“時淵的入口。”
顧臨川還未來得及細問,沈夜已經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朝巷子深處走去。隨著他們的靠近,那片扭曲的空間逐漸擴大,仿佛一張巨口,等待著吞噬一切。
“等等!”顧臨川試圖掙脫,“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夜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顧臨川,你曾經屬於那裏。”
顧臨川一愣:“什麼意思?”
沈夜沒有回答,而是用力一推,將他推入了那片扭曲的空間。
“歡迎回到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