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程鏡這句敷衍,藍果兒倒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人家若水真人確實沒有做錯什麼,你終於意識到了。看你那性子就不是能勇於承認錯誤的,能夠讓人代謝了,進步挺快呀!
知道程鏡的話隻是客套的沉星真人也順著打了幾個哈哈道:“會的會的。下次閑聊一定幫你謝她。”心了想的卻是:哎呦,我小師弟說客套話了,難得難得,看來還是有戲的,嘿嘿嘿……
沉星真人瞥了眼已經吃好的藍果兒,笑眯眯的對她說道:“煙兒啊,你生病呢,吃完飯就回屋躺著吧,我和你師父有事要談。”
藍果兒很好奇,什麼事是她不能聽的?以沉星真人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哪怕是說跟她有關的事都會當麵跟程鏡講才是,幹嘛要趕她走呢?
藍果兒看向程鏡,希望他能把自己留下來。她一個晚輩不好任性,但是程鏡任起性來,沉星真人是肯定習慣並且不會有任何不適感的。
按照以往經驗,程鏡接收到自己的眼神示意後,一般都會明白自己不想走的,可是這次不知為什麼,程鏡明明接收到了自己發出的信號,卻還是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煙兒,你先回屋吧。”
藍果兒撅起了小嘴,不太高興。她隱隱約約覺得他們要談的一定是和自己有關的,若果不是,也是和程鏡有關的。和程鏡有關的,自己是他的徒弟,那還是和自己有關係啊!
要是別的和自己不相關的人談論她也就罷了,她才不會在意,但是這兩個是她很親近的人,做不到一點不多想。
抱著趴在桌腿邊的荷蘭豬,鬱悶的回到自己房間後,藍果兒爬上了床榻。
床榻緊貼的這麵牆是和程靜的房間相連的。藍果兒知道自己如果用神識偷聽的話一定會被發現,隻有這種隔牆有耳的笨方法在這裏才算隱秘。
然而她低估了程靜建造的這兩個房屋的隔音性。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悻悻的坐回去,舉起荷蘭豬,惡狠狠的衝荷蘭豬發火道:“不聽就不聽,我還不稀罕呢!”
荷蘭豬很不喜歡比支著前蹄舉在空中,不滿的用鼻孔對藍果兒噴氣。
袁如星見狀不由冷笑:“總說自己不是小屁孩,瞧你現在這樣子,跟外邊那些抹鼻涕的小孩崽子有什麼區別!”
“我樂意!”藍果兒在心裏衝他吼道。
其實不是藍果兒突然就任性了,生病的時候性子脾氣往往都會比平時壞很多,尤其時有事情不順心的時候。要不為什麼人們都喜歡在生病的時候向身邊人提各種無禮要求呢!
“得得得,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袁如星不屑與一個病人吵架,但是他現在唯一的樂趣就隻有和藍果兒說話,於是就假裝不經意的哼哼著:“不就是好奇人家談論什麼麼,求我嘍,這有啥難的,不過是兩個結丹修士,就算他們用傳音,我都能聽見他們說什麼。”
“等等,你說什麼?”藍果兒急忙叫住聲音越來越小的袁如星。
袁如星懶洋洋的回應道:“幹嘛?”
藍果兒撇嘴,道:“甭裝了,你那不就是說給我聽的嘛!你真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並且不被發現?”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是了是了,你是大能,出竅大能!在我身體裏這麼久了,可算有用處了!快告訴我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叫可算有用處了?你引氣入體,學習功法,哪個不是我教你的?你那個師父除了寵你,教你什麼了?”袁如星聲音拔高,不滿的叫囂起來。
藍果兒覺得自己應該早就習慣了這個動不動就炸毛的元神才對啊,但是每次他提高聲音,自己還是忍不住想掏耳朵,總感覺自己能從耳朵裏把這家夥像耳屎一樣挖出來!
“哎呀,你別鬧了,你再跟我鬧下去,他們就說完了,到時候你更沒理跟我鬧了!”藍果兒一副教訓口吻說道:“等他們說完了,你還在這跟我胡攪蠻纏,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袁如星這個氣啊!到底是哪個沒理?哪個胡攪蠻纏?為什麼費力的是自己,最後挨訓的還是自己呢?
他把後槽牙磨得哢哢響,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女的收了個天靈根的小徒弟,要跟你師父換!”
天靈根的小徒弟,難道是那天門派招徒時自己看見的那個小娃娃?竟然成了沉星真人的徒弟?
藍果兒突然心生一股同情來,雖然沉星真人的性子豪爽,人也痛快,是她喜歡的類型,做朋友什麼的再好不過了,做師父的話……她真的很難想象沉星真人像程鏡那樣板著臉一本正經講經論道的樣子。
袁如星瞧她還有心情擔心別人,不由恨鐵不成鋼的氣道:“重點是她要拿那個天靈根換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