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現在。
她覺得自己似乎是生病了。頭暈乎乎的,身子忽冷忽熱,一直不停地流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睜不開眼,也沒力氣起來。
如果是以前和程鏡住在一個屋子裏,那一定早早就被發現了,可現在因為自己時長也會睡到中午才起,所以程鏡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今天不是因為想睡懶覺而不起床。
藍果兒啞著嗓子喊著:“師父……程鏡……師父……”心裏無比怨念啊,要是程鏡平時能對她稍微嚴厲一點,不用別的,就早起這件事上就足夠,也不至於自己生著病而沒有人發現。
袁如星極為不屑的嘲笑道:“都煉氣二層了,還能生病?你可真夠廢的!”
藍果兒無力反駁,理都不想理他,一心隻想程鏡能夠聽見她的呼喚。
而程鏡此時正從山下接過來趙執事送來的午飯盒子,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叫自己的名字,那聲音似熟悉又陌生,但是程鏡還是立即拋出竹笛飛回了山頂。
原來他之前放在藍果兒身上的神識一直沒有收回來,藍果兒的呼喚通過神識傳了過去。
隻一息功夫,程鏡便站在了藍果兒的床前。藍果兒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程鏡來沒來,還在繼續念叨著。
程鏡心中一緊,把食盒丟到一邊,雙眉深深皺起,有點疑惑的看著蜷縮在一起的藍果兒,擔心又不解的問道:“煙兒,你怎麼了?”
聽到程鏡的聲音,藍果兒這才有了點力氣睜開雙眼,哀怨的看著一身白衣,深色凝重的程鏡,心裏那無緣由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眼淚就不受控製的吧嗒吧嗒掉出來。
程鏡麵色更凝重了。
“師父,你怎麼才來啊……你再不來,我就快死了……”藍果兒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氣若遊絲,還夾帶著滿腹的委屈,聽得程鏡心裏又是一緊。
他趕忙坐下,從被子裏拉出藍果兒的手臂,冰涼的手指搭在藍果兒的手腕上。
觸手處隻覺得滾燙一片,再細細把脈,似乎因感受了六淫之邪所致,還有點飲食勞倦導致了陰陽失調,氣血虛衰。
六淫之邪……陰陽失調……氣血虛衰……
程鏡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他實在不能理解,一個六歲的娃娃,在這靈氣充沛,世人眼裏可以稱之為仙山福地之處,又不與外人接觸,怎麼就受到六淫之邪的侵入?每天好吃好喝還氣血虛衰?最不能理解的是陰陽失調到底是為什麼?
“師父……”藍果兒見程鏡把完脈後半天沒有言語,不由出聲喚道。她不是真的要掛了吧?是不是因為這個身體承載了兩個人的靈魂實在承受不住,終於開始向自己發出警告了?那要不要告訴他自己身體裏還有個人?
她剛冒出這個想法,袁如星立即跳出來大聲尖叫:“你是不是真的傻!”
藍果兒被他的尖叫聲刺激的腦仁一疼,忍不住“哎呀”一聲。
程鏡趕忙詢問:“究竟是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