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雪莉非常肯定地說,“火也許也是他放的。”
他聳聳肩,示意他已經不在乎,“當時他隻有四歲,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我當然也不例外。可後來所發生的許許多多事的確證明了,那是他幹的,錯不了!而那件事就好像他在宣告,一切隻是開始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意想不到他最最最不願提起的往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居然可以如此輕描淡寫。
他目不轉睛地瞧著懷中人兒憤憤不平的樣子,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
“自從那以後,所有我想要和我喜歡的東西,開始一件又一件地在我的世界裏消失。可那是死物,所以我也不會太在乎。那時候,我所有的心機都放在學業上,希望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企業總裁。
父親他是知道那幾年裏,黃鳴的所作所為,卻因為他小而一直縱容他。直到我十六歲那年,父親到喜馬拉馬公幹回來,帶給我一隻喜馬拉馬山貓。他把貓送給我,是希望我可以減少我的孤單。”
“你的父親也太會推卸了吧,居然把責任交給一隻貓!”她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她的聲音讓他緩衝了緊張的情緒,他也跟著輕鬆起來,“他的確太會推卸責任,因為他選到了世界上最好的貓。它成了除了左有名和錢喚喚以外,我最好的朋友。
確實,在他陪伴我的那一年裏,我感到非常的快樂。他會懂得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坐在我腿上安靜地陪我;它會在我開心的時候,用小舌頭親舔我的臉。
我初中畢業的畢業照裏,沒有父母親,隻有那隻喜馬拉馬山貓。”
“那後來呢?”
“後來,我參加高中的軍訓。離開了家兩個星期,回來的時候它已經死了。”黃哲修探臂一摟,將她放在自己大腿上,用最平淡的語氣宣報結果。
“管家後來告訴我,有一天,黃鳴跟它完捉迷藏,後來不知道它躲去哪裏了。九天後,從其中一個客房裏傳出腐爛的臭味,原來它被活活渴死在房間裏。”
“是黃鳴做的?”她一直注視著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對,是他做的。他還特意跑到我麵前說明,正麵對我宣戰:他要搶走所有我喜歡和想要的東西。” 他淡漠冷淡的語氣,已經說明所有可以波動的情緒早就被埋葬。
“你的父母親呢?” 她低喃,鼻頭忍不住酸起來了。
“他們隻懂如何替黃鳴找借口,如何忽視和討厭我。不管我如何優秀,所有的誇獎和疼愛隻會留給黃鳴。”他不屑一顧地說道。
雪莉雙手捂住自己的微微張開的嘴,想說什麼,卻又想不到可以用什麼詞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
“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說。”他的唇瓣溫柔地貼上她的額際,“太多的想法和行動我都已經嚐試過,也已經是過去了。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是不重要的了。”
雪莉激動地緊握住他的手,強忍著紅眼眶中滾燙的淚珠,抿了抿薄薄的粉唇。
“小傻瓜,我沒事,別擔心。”
“我……我……嗚……嗚……嗚……”一直強忍的淚珠子終於掉線了。
“我沒事,你別哭了,別哭了。”黃哲修一邊哄一邊溫柔地用手指抹去她漂亮臉蛋上的淚水。
“嗚……嗚……嗚……嗚……” 她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揉著眼睛繼續嗚嗚咽咽。
“別哭了。”黃哲修憐惜地撫摸她的頭發。
“嗚……嗚……嗚……嗚……”
黃哲修無措地搔搔後腦勺,還真是沒轍了,這個愛哭鬼。
“嗚……嗚……嗚……嗚……”
許久,嗚咽聲才慢慢減緩。
“他們都不愛你。”她毫不畏懼地指出,語氣從原來的傷心變成憤怒。
“無所謂。”那些早已經不是他想要挽留的了。
“你會孤單的。”她的心還是在為他痛。
黃哲修忽地仰首大笑,打從心底感到的開懷。然後再溫柔地把聲音留給愛人,“我不會孤單的。隻要有小東西你,我永遠都不會孤單的。
得到如此的回答,雪莉放心了,唇畔綻開一朵釋懷的笑,灼熱的黑色視線久盯著他不放。
“捷,他們都是大壞蛋!”她好用力好用力地抱緊他的腰,“如果他們不珍惜你,那就讓我來珍惜你;如果他們不保護你,那就讓我來保護你;如果他們不愛你……”
她認真地再一次奉上自己的心意,“那就換我來愛你!”
黃哲修喜滋滋地再親吻了一下那櫻桃紅的小嘴,“真的?!”
“真的!”她朝黃哲修頻頻點頭。
黃哲修寵溺地撫摸著她額前的劉海,“那,我就特例允許你今晚吃麥當勞。”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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