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差歸來,他總會帶給我別致的小禮物,有時是一件蠟染的、袖口和裙擺垂著流蘇的睡衣,有時是一個精巧的針線盒,有時是一本美容雜誌,有時是印滿粉紅色玫瑰花瓣的一本信紙。他會在情人節那天,將以前用剩的生日蠟燭插在泡沫飯盒上與我共進燭光晚餐。他會在我主持文藝彙演那天為我拎服裝和礦泉水,鞍前馬後地忙活。他會因為我發表了哪怕是像火柴盒大的一篇文章而充滿自豪……由於浪漫的“加盟”,我們的婚姻總是充滿活力和情趣。
如果說婚姻是一件易碎的瓷器,浪漫就是它的粘合劑;如果說婚姻是一項投資,浪漫也應納入成本,而且它會產生雙倍的效益。婚姻這座圍城裏假如隻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難免沉悶和瑣碎。而浪漫就像綠樹和鮮花,讓這座圍城春光爛漫,美麗如畫。
女人心聲6:
下班了,他在我單位門口等我。辦公樓裏的鈴聲響了,我從樓梯口走出來,看見他正在看報紙。我走到他的身邊,問他等了多長時間。他說,隻是一會兒。其實,這張晚報已經被他從頭到尾翻閱好幾遍了。我倆並排走著,突然他握住我的手。我想甩,卻被他握得緊緊的。
我說:“你放手,被同事看見了。”他一聲不響,臉上全是笑。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我知道明天同事們又得笑話我了。可我此刻全身已經沉浸在一種幸福中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不善言談,樸實無華。但他卻對我特用“心機”,都結婚兩年了,還經常在我麵前做些挺“出格”的事。本以為進了婚姻圍城,在柴米油鹽的現實生活中,再多的浪漫也會變得平淡無味。事實上,他更懂得用一點一滴的關懷和愛意,滋潤著我們的愛情和婚姻。
我生日那天,他出差在外。傍晚的時候,卻打電話回來,說他已在離家不遠的一個餐館裏了,讓我馬上過來。我趕過去後發現,那家餐館就在我們初次約會的公園對麵。從我們坐的窗戶望過去,可以看到我們當年坐過的那張水泥澆鑄的長椅。那天,我特別感動,覺得這輩子真是好福氣,讓我遇上他。雖然他收入並不高,但卻浪漫,這就是他最大的財富,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女人心聲7:
給不浪漫老公的公開信
親愛的老公:
還記得最近一次送花給我是什麼時候嗎?那已是十年零六個月前的那個秋天了。那天正好是你第一次上我家來吃飯,穿一件筆挺的沒有取下袖口商標的西服,手捧一束白菊花,像個剛發起來的農民企業家。你猜那花最終派了什麼用場嗎?它成了媽媽吊唁同事的祭品。這事我一直沒忍心給你說。我也因一時的心軟,沒及時矯正你的木訥,而白生了許多無名的氣。
老實說,作為丈夫,你除了不夠浪漫之外,還真是沒有太多值得挑剔的。
你可以像一個忠實的仆人那樣想到我每一步要幹的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替我把它辦好,卻不能在我最想說話的時候坐下來陪陪我;你可以像一個高級廚師那樣為我燒可口美味的飯菜,卻不能為我放一段音樂,憨憨地看著我把它吃完。很多時候,你讓我感到我找到了一位價廉物美且一專多能的家庭服務員,而不是老公。
結婚多年來,你沒為我買過一次禮物,道理非常簡單——錢就在抽屜裏呢,你愛買什麼就買什麼唄!這還不算,從戀愛到結婚,十年了,你竟沒有主動記住過一次我的生日。有一年,好不容易在我的千提醒萬暗示下終於記住了,結果,提回來的蛋糕上卻寫著“結婚紀念”。至於情人節買燒鵝,逛商店邊走邊打瞌睡之類的可惡舉動,則更是罄竹難書。在這個水泥建築都開始追求人性化,電腦界麵都越來越親切的時代,還有像你這樣粗糙得像石頭、單調得像灰磚的人,真是一個奇跡。
老實說,依你善於聽話的本性,我如果經常對你發出指令,你或許還是可以機械地浪漫幾回的。但那種壓力下產生的所謂浪漫,哪還有半點意思。為了啟發你那笨弱的浪漫因子,我曾經比幼兒園的阿姨還耐心細致地做過啟蒙工作。譬如,皓月當空之時,憑窗遠眺,恍若有乘風歸去之感。此時問你有何感想?你居然答:明天天氣不錯,正好洗衣服。更為可恨的是,某一次你過生日,我和女兒早早買好蛋糕蠟燭,布置燭光晚餐,誰知你一回家,便四處找保險絲,說四鄰都有電,唯獨我家沒有,肯定是保險燒了,搞得大家興味全無,一晚上過得昧同嚼蠟。
此外,你不看工作以外的任何一本書,視音樂為天敵,待言情劇如寇仇。你有你的理由,你說愛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像饑餓者手中的饃,容不得太多的花哨東西。但我覺得我們的生活遠不止是這麼回事了,我們的愛情,必須加入花色,像麵包上的花,像蛋糕上的小兔子。盡管這些不能改變麵包依舊是麵包、蛋糕依舊是蛋糕這個事實,但它能讓人開心。像甜蜜的廢話,更像沒有實際內容的一次擁吻。
枯樹總也有長出葉子的時候吧,鐵樹也該有開花的季節。我多麼盼望你也有開竅的那一天。我要的其實並不多,隻那麼一點點兒燭火,一小杯紅酒,還有幾句比酒甜一點的情話。音響裏放著鋼琴曲,你拿著一束花向我走來,像我多年來千篇一律的夢境那樣與我共舞。隻要那花不再是白菊花,而你選的日子不是在愚人節,我就會非常非常高興了。你也因此可以知道,我多年來為什麼常常莫名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