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疆域極廣,北方是無邊無際的白色林原,西方有萬裏黃沙瀚海,東方與南方分別被赤海與滄冥海包圍。一條天淵山脈自白色林原而出,綿延千萬裏直到滄冥海,如同巨龍橫亙,硬生生將神州一分為二,劃為東西兩境。據說神州之外有四方八殥,八殥之外更有八紘,無邊無際,非人類可以想像,自然也非人類可以涉足。
八百年前統一神州的軒轅神國滅亡後,諸侯國並起,相互征伐。時至今日共有西明、白陽、南越、衛、唐五大國共存於世,中山、神昭郡國、東越、百流等十幾小國林立。大國之間摩擦不斷,小國互相攻伐更是屢見不鮮,可以說這是一個紛爭亂世!
白陽國位於神州東北,西依天淵,北靠林原,東臨赤海,南與神昭郡國和唐國相鄰。開國之主梁長恭原為虞國外戚,在皇室衰微之後,取而代之。白陽立國之初承襲虞國的貧弱,經常受到來自生活在林原中的胡戎一族侵擾,有兩次甚至被攻破國都。梁長恭被迫與胡戎簽定了城下之盟,國策改為防禦為主。
白陽當今國主名為梁無忌,即位之後勵精圖治,使得國家實力大為增強。梁無忌在白陽國都四方城設立求賢台,得到東境名將韓牧,一時傳為佳話。韓牧仕白陽後深得梁無忌信任,建立雪嶺軍,幾次對胡戎的防禦性戰爭均取得了勝利。這使得胡戎不敢再輕易挑起戰爭,也讓白陽國有了數年的太平日子。
在白陽國西南邊陲有一座小鎮名喚東離,原是白陽國邊防屯兵的衛所。後來白陽國取得洛關,邊境向南推進,這座衛所也逐漸變成了東離城。
在東離城郊有一座破廟,廟宇不知道是何朝何代修建,也不知道裏麵供奉的是哪一路神仙。因為不甚靈驗,早已沒人前來供奉香火,自然也沒有人修葺。破廟的一處牆角已經坍塌,就連大門的門板也隻剩下一塊。
時值冬未,冰雪雖然開始消融,但寒風仍是凜冽。
一個老頭背負著雙手站在廟門前,打量著這座破廟,滿是皺紋的臉上除了滄桑還有一絲蒼白。他靜靜地看了許久,才邁開略顯沉重的步子向廟裏走去。
“嘭!”
廟門破舊,被老頭輕輕一推,便整個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在這空曠的環境中格外響亮。
光線從牆避上破裂的縫隙照射進來,正好落在神案的神像上。隻是那尊神像殘破不堪,上半身早已不見,空留半截爛泥。
老頭看著那尊破碎的神像,長長歎息了一聲,說不出的孤獨與落寞。
“好久不見!”
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卷起了地上的灰塵。廟內幡布搖動,似乎是在回應老頭的話。
老頭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將酒澆在案前。有些感慨地說道:“遙想當年你縱橫世間威震天下,是多麼不可一世。如今卻隻能在這小小的破廟中才能找到你一絲半點的痕跡,真是淒涼啊。”
老頭苦笑了一聲,似是同情又像是自嘲。仰頭舉起葫蘆,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隻是酒還沒有咽下,他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老頭用袖子一抹嘴角,袖上盡是暗紅的血跡。可他並不在意,麵對神案席地坐了下來。
“可是你至少還有這一座小廟容身,我死之後,在這世上還剩下些什麼呢!”
老頭喃喃自語之後,又不顧咳嗽灌了一大口酒。
“有病就別喝酒了,你是嫌自已活的太久了嗎?”
就在這時,廟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好心提醒道。
聽到聲響,老頭突然背部微躬,一股氣息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充斥整座小廟。
廟內晃動的幡布突然變得紋絲不動,就連飄浮在空中的煙塵也突然定住,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
老頭轉過身來,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乞丐拄著棍子站在門口,撇著嘴看著他。小乞丐麵黃肌瘦,身材瘦弱,一身單薄的破舊衣服粘滿泥水,身子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隻腳也是虛點在地上,應該是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