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落下,陳知畫畫完最後一筆,退到一旁放下畫筆,對著眾人深深一福,嬌羞道:“慎郡王、富察公子,不要笑話,知畫獻醜了。”說罷還深深看了胤禎一眼。
可惜胤祥胤禎二人還陷在她大膽放#蕩的舞姿裏目瞪口呆,誰也沒留心她的媚眼。
胤祥終於回過神來,抽了抽嘴角,幹巴巴的誇讚:“不錯,曲子如行雲流水,這梅蘭竹菊也畫的頗有風骨韻味。就是……”
胤禎接道:“就是這素白紗衣有點太晦氣了。”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陳家人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陳知畫更是一張小#臉慘白,大大的眼睛裏泛著水光,泫然欲泣,一臉受傷的委屈模樣。
“時辰不早了,我們這便走吧。”說罷胤禎便拉著胤祥起身,“陳大人,此番叨擾了,告辭。”再未理會陳家人的反應,兩人帶著侍衛浩浩蕩蕩離去。
歸京途中,某日傍晚,眾人投宿客棧。
胤禎沉著臉看著剛剛才帶著笑意從外麵回來的人,質問道:“你去哪了?”
胤祥看著他小心眼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失笑道:“老實說,每次看到你這樣,都覺得和四哥好像!”
胤禎的臉色更冷了,一語不發的轉頭就往外走。
“哎哎?”胤祥趕緊拉住他,“這便又生氣了?你呀,還真是半點都惹不得。”
胤禎轉頭怒視著眼前毫無所覺的人:“每回都是四哥四哥,胤祥,是不是在你的心裏真的就隻看到四哥?”
胤祥斂起笑意,沉默的看著他。
半晌,胤禎在對視中敗下陣來,撇開視線:“罷了,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胤祥還是沒說話,卻從袖子裏取出什麼,放到他手裏。
“這,這是……”胤禎呆呆的看著手心裏那個小玩意,紅線編織,長長的流蘇穗子,中間卻是一顆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玉質骰子,六個麵分別精細的雕琢著一至六個小點,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精美的骰子竟是鏤空的,裏麵裝著什麼紅紅的東西,輕晃之下還有悉悉索索的碰撞聲。
“不認識麼?”胤祥淡淡道。
胤禎的聲音裏有一絲澀然,以及更多壓抑的驚喜:“不,我的意思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嗎?‘玲瓏骰子安紅豆’,你說什麼意思?”胤祥深深注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而且即便是我今天沒有把它交給你,這麼些年以來,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我……當然我是,我也……”胤禎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然而此刻胤祥卻突然話鋒一轉,低下了頭:“你最近都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就想買個什麼送給你,今天正好看到這個。隻是看來或許並不需要。畢竟上趕著做郡王#福晉人多得是,比如那個陳知畫。嗬,我又算得了什麼呢?一個男子,而且現下還是一個比你還小好幾歲的半大小子。”
見他一副“灰心喪氣”的低沉模樣,胤禎不由急了:“不是的!你永遠都是我十三哥,我,我喜歡你!”
胤祥半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方抬起頭來,驚喜道:“真的嗎?”
胤禎立刻連連點頭,臉孔發燙:“我喜歡你十三哥,一直都隻喜歡你一人!”
胤祥眼睛發亮,複又黯淡下去:“可是……”
胤禎保證般的說道:“我不會娶親的,或者就算娶了,我也會跟四哥一樣,絕不碰那些女人半分。”
“我也會的。”胤祥深深的看著他,突然有些遺憾的歎氣,“唉,可惜現下我們這身子都還太小,還不能……做些什麼,真是可惜。”
胤禎麵紅耳赤,半晌,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會等你長大的。”
聞言胤祥不由低笑,也輕輕的放低了聲音:“我們一起長大。”然後,吃了你。
胤禎: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不過,話說回來,未來的事,現在誰又能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