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心中微凜,不知這位能夠得著團長大腿的“大人物”找自己何事,疑惑地走近前,問道:“火哥,什麼事?”
火哥摸出一包經典紅雙喜,抽出一根遞來,聶遠倒是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道:“火哥,我不抽煙,你隨意!”
火哥顯然也是假意客套一下,一個屁大的小雜工,也犯不著他這個保安隊長敬煙,見聶遠推辭便順勢收回叼上點著,吐了個煙圈才道:“小遠,聽說昨天西聯十二區那邊出事了,你知道不?”
聶遠不禁恍然,敢情這位是八卦昨天那件事,不過這件事確實詭異,整個工地都傳得沸沸揚揚,聽說還驚動了市裏。
聶遠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出事了,聽說挖掘機師傅當場嚇死,怪磣人的!”
“我_操!”火哥爆了句粗,凜然地道:“小遠,你親眼見到那條玩意沒?”
聶遠搖了搖頭說:“我們十一區雖然離十二區近,但聽到消息跑去圍觀時,現場已經被警察封鎖了,毛都沒看到半根。”
火哥露出失望之色,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一眼才道:“聽說那兩條玩意一公一母,頭上都長出了肉_冠,起碼活了上千年,都他_媽_的快化龍了,作孽呀,母的當場被挖斷成兩段,公的倒是跑了。開挖掘機那貨斷了人家道業,立即遭了報應!”
聶遠暗皺了皺眉,道:“火哥,沒那麼玄乎吧,沒準那師傅本來就心髒不好,而且那蛇太大,正常見到都害怕。”
火哥顯然談興上來了,壓低聲音道:“小遠,你還別不信,聽承包西聯十二區的郝老板說,出事前一晚他就做了個夢,一對老夫婦請求他晚幾天再挖區內那座小山包,他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挖掘機一鏟子挖下去,出事了,十幾米長的大家夥被挖斷,司機當場死掉。聽說郝老板後怕得要死,昨天晚上連夜請高人來做了場法事消災呢。”
聶遠吃吃地道:“真的假的!”
火哥老神在在地道:“昨晚郝老板開車經過時我還跟他打招呼了,雖然鎖著車窗,但後座分明坐了一位道士打扮的,所以嘛,這世上玄乎的事多著,隻是你年紀小沒經曆過,就在去年,東聯那邊一台打樁機連打了三根樁都斷了,後來工頭點香拜過四方才順利打了樁。”
聶遠見這貨滔滔不絕,若繼續跟他閑侃,自己恐怕要遲到了,忙道:“火哥,我快遲到了,有空再聊。”
火哥叫住聶遠隻是想打聽昨天那件事,不過見他知道得比自己還少,於是也沒興趣跟這小雜工閑扯,揮揮手道:“去吧!”
西聯十一區還在建設當中,道路還沒硬底化,昨天剛下過雨,坑坑窪窪的路麵泥濘不堪。正當聶遠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時,一台渣土車從十二區那邊搖搖晃晃地駛了過來,車上的泥石壘得老高,經過聶遠身邊時顛了一下,大蓬泥塊兜頭蓋臉傾瀉下來,幸好聶遠機靈地躍開避過了,否則砸個輕微腦震蕩還是有可能的。那司機根本沒意識到差點傷人了,渣土車依舊飛濺著泥漿絕塵而去。
聶遠雖然惱火,但也是無可奈何,自已勢單力孤,追上去質問恐怕反被胖揍一頓,工地上混飯的都是爆脾氣,而且拉幫結夥,沒有後台最好別惹事。
聶遠正準備繼續前行,眼角餘光忽然掃到那堆傾瀉的泥土中隱有藍光閃動。
“噫,什麼玩意!”聶遠伸腳撥了一下,一隻淡藍色的玻璃球狀物在泥中露了出來。
聶遠好奇地拾起來,裏麵似乎裝著一隻藍色的液體,端詳了片刻,實在瞧不出是什麼玩意,聶遠便將它隨手塞入土布包中,快步往工地跑去。
毫無疑問,聶遠是第一個到工地的,戴上安全帽和口罩,然後開始往樓上搬磚。
搬磚的工具很簡單,一根五米長的粗布繩,將磚頭碼成一撂捆抽起來,然後背到樓上去。這樣的一塊磚頭重3斤,聶遠剛來時一次隻能背十隻,經過大半年的鍛煉,一次背四十隻倒也沒問題,但跟那些一次背七八十隻的牲口沒法比。
不過,聶遠為人勤奮,別人八點上班,他卻七點就開幹,比別人還要晚一個小時下班,所以一天下來幹的活不比別人少,這一點讓包工頭尤為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