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原始羊駝(1 / 3)

這頭動物和藹可親,修長的脖頸優雅的如彎弓,婰部,雙腿細長而有力,肋部凹陷,毛色呈褐色,紅裏透黃,加附著白色的斑點,尾巴短小,威風凜凜,全身長著厚密的長毛,它在當地名叫Guahaeo,法語稱它為原始羊駝。遠遠看去,這些反芻的原始羊駝,給人一種錯覺,像似一匹讓人騎著的馬,而且不止一個遊客被其外形所迷惑,誤把一群向地平線奔馳而去的原始羊駝,當成了騎士群。

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區,這是唯一可見的活物,這頭原始羊駝,來到這廣袤無垠、草原中央的小山崗上停住腳,草原上燈心草沙沙地作響,叢生的荊棘植物到處暴露出它鋒利的尖刺,它迎風呼吸著從東方徐徐拂來的微風,它目光十分專注、警惕,兩隻耳朵豎立著,不停地前後扯動,它在側耳傾聽,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任何一點疑問,它將準備著溜之大吉。

平原的外貌並非一馬平川,這裏和那裏,隨處可見大地被狂風暴雨衝擊出的縱橫溝壑,留下凸凹的山巒小崗。離山脊僅一步之遙的山坡邊,掩隱著一個土著人——印第安人,他正在匍匐前移,以至原始羊駝毫無察覺,他四分之三的身體裸露著,所謂的衣著,隻是一片襤褸破碎的獸皮,他潛伏在深深地草叢中,像是在接近一隻垂涎已久,而又怕把它嚇跑的野兔一般,他躡手躡腳地向前挪動,然而這隻原始羊駝還是有所察覺,感到岌岌危機就在眼前,開始顯得焦慮不安。

驀然,一陣劈拍的聲響,打破了這萬籟俱靜的空間,一支索套呼嘯地衝這頭野獸飛落下來,長長的皮帶與它擦身而過,掉在羊駝的尾巴後麵的地上,卻打空了靶子。計劃落空了!原始羊駝快疾如飛地逃之夭夭,當印第安人爬到山脊頂端時,羊駝早已消失在樹林叢中,無影無蹤了。

然而,如果說原始羊駝已經脫離了危險的話,那麼這回該輪到這個印第安人將麵臨巨大的潛在威脅。他把繩索套收回來,扣掛在自己的腰帶上,然後正準備下山,就在這時,與他隻有一步之遙處,突然發出豹子的狂怒咆哮,刹那間,那頭野獸猛撲到他的前麵。這是一頭體格強壯的美洲豹,長著淺灰色的毛,毛上黑點斑斑駁駁,黑點中間像瞳孔似的熠熠閃亮。

這個土著人對這種猛獸的凶殘、冷酷,是了如指掌的:它隻要一張開那血盆大口,就能將自己置於死地。他往後一退,倒黴!他的腳踩滑的石頭滾下來,而使他失去平衡,最後他還是從腰間拔出海豹骨頭做成的細長尖刀,試圖依靠這刀與之周旋而自衛,也正是這一霎時間,他希望自己能站起來,使之處於最佳位置,可惜為時已太晚了!那隻被輕微觸了一下的美洲豹,更加惱羞成怒,一下把他掀翻在地,猛地舉起爪子,撕裂他的胸膛,他頓時失去了知覺,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了卡賓槍清脆的聲音,一顆子彈打穿了美洲豹的心髒,它像被雷電擊中一般,癱倒在地。

離那百米遠的地方,從懸崖中的一塊岩石上,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煙,一位男子,卡賓槍仍然架在肩上,矗立在這塊岩石上麵。

他是一個典型的阿裏烏斯派信徒,他肯定不是這個受傷者的同胞,因為他不是棕色皮膚,盡管他的皮膚曆經風吹日曬,顯得烏黑發亮。他也沒長著個大鼻頭,雙眼也沒有凹陷,他沒有高高凸起顴頰和幹癟平塌的額頭,也沒有土著人那雙眯縫的小眼睛,與之相反,他的麵孔顯得聰明絕頂,飽滿的天庭上布滿了一些睿智的皺紋。

這人留著方方正正的平頭,頭發和胡子都開始花白了,但是要說出他的年齡,恐怕要用大小十來歲的差距來判斷,毫無疑問,他的年紀約在四十至五十之間,他高挑個頭,有一副熱衷於力量競技、身強力壯、健康永存的模樣,他麵孔顯得精神飽滿,而又嚴肅認真,整個人散發出他的自豪。與那種驕傲自滿、虛榮大相徑庭,因而更顯得他品質高雅,一舉手,一投足,都顯得高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