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上的平穩裝置完全失效了!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太無奈,也太悲劇。
“仙柔!”十星船長雖然固定在主控台邊的椅子上,可是也被撕扯得五髒六腑都感覺要噴出來了。他強忍住嘔吐,依娜發現的情況,他也從主控台上的某個紅色警報器得知,在最後一刻,他想到了仙柔。
“仙柔,快用作戰機飛出飛船!快用作戰機飛出飛船!”十星船長不知道仙柔聽沒聽到,他隻是一直按著兩個按扭,重複地喊著這一句話。
這個時候,正是仙柔被撞在作戰機倉牆壁上的時候,她正甩著已經暈得快轉向的腦袋,突然就聽到了船長的呼叫:快用作戰機飛出飛船!被連續的撞擊撞得莫明其妙的她,腦裏終於是有了這一個意識。
接著,仙柔眼裏出現一片白色,在她眼中,離她最近的一個作戰機機倉門正緩慢打開,看得出,門開得很艱難,一定是受了阻礙。
突然發生的一切,讓得仙柔下意識地起動作戰機,一刻不緩地衝向正在開著的飛船倉門。作戰服通迅中還響著一句話:飛出飛船!仙柔那特殊玻璃掩蓋下的雙眼,一下子就湧出了眼淚,大喊了一聲“老師!”之後,在飛船倉門開得剛好能讓作戰機飛出去的時候,仙柔就在痛哭中握著方向感應器飛出飛船。
“鏗鏘…鏗鏘!”作戰隊李隊長是除仙柔外最靠近出口的一人,他大吼著“該死的白色星塵!”本來想跟著仙源衝出去的,隻不過在他的作戰機機頭剛衝出出口時,飛船受壓、出口直接壓扁下來,李隊的駕駛倉直接撞在了被壓下來的出口金屬上……而其他作戰機也接連地在機倉內來回撞擊。
十星船長聽到了仙柔的哭聲後,早就翻江倒海的胃中物一下子就全湧上了喉嚨,接著“哇啦啦”地吐了個昏天暗地。
仙柔衝出飛船後,就立即把作戰機推進器調到最強力狀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前麵什麼也沒看到,在往後看的一瞬,那載著她們100年的飛船此刻儼然變了形,下一瞬,什麼也看不到了,周圍隻剩下白色,誰也沒看到的,還有仙柔那滿麵的淚流!
受衝擊過的磁場通道中,那星塵亂流無情的解體了那艘飛船。仙柔所在的高5米,長寬20米多些的三角體作戰機在被星塵亂流強行推在了一個方向後,就隨著亂流飛逝而去。
在這巨大、無情的星塵亂流中,仙柔的作戰機顯得微不可察,無足輕重,像大海裏的一片枯葉,像星空中的塵埃,隨流而動。仙源已經沒有了任何思想,眼前白茫茫一片,腦子裏也是空白一片,耳朵裏還響著十星船長著急的催促,她見不到船長,船長也看不到她的淚臉。
人之喜怒哀樂,最無奈即喜極而悲,而最悲哀卻是極喜中出現的悲哀。
這星塵亂流的出現,並不長久,隻是幾個小時,就把仙柔所在的飛船摧毀、把仙柔衝到了另一星空。而對仙柔來說,這時間卻將會是終生不忘的傷。
她所在的作戰機如同彈丸一樣,被拋飛出星塵亂流,直接撞入一顆大氣層微薄的星球中,穿過雲層,穿過一處障礙,直插到星球表麵上一處隆起的地方。如果用原星球的表達來說,那就是一座山體中!那隆起的駕駛倉玻璃罩“嘭”的一聲響就碎了,這時作戰機才停了下來,仙柔的額頭輕微撞在了操控儀器板上。
時間,仿佛停止了,仙柔一動也不動,她所在的作戰機就那樣直直地把機身尖頭部插在山體中,再進半米,仙柔估計就會直接被埋掉了。這一情形,直到在這星球上生活的某種生物漂浮在作戰機上空,發出奇怪的叫聲。
“嗯?”仙柔艱難地抬起那痛得快要暴裂的腦袋,向天空望去。入眼的是一片淡藍色中模糊的幾團乳白色的物體,再清淅些時,還看到遠處有些默綠色的東西,乳白色的幾團物體在動,默綠色的東西靜止著。
“生命!”仙柔一下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尖叫一聲,腰也伸得直直,這一幕,看得上空的幾團乳白色生命嚇得連忙漂遠一些。
淡藍色的天空,有著飄動的土黃色雲;乳白色中帶著疏散的少數灰點、像原星球古生物海豚的生命體,它們的尾巴是芭蕉扇形,頭部有些像人臉狀,沒有手,隻有一雙倒三角形的薄翅膀長在軀體兩邊,伸開時總長有半個身體長,可以在空中站立著,約有作戰機那麼大;天空中到處都是一團團巨大的默綠色靜物,仔細看才發現那些物體不是漂浮的,而是有一根根樹杆一樣的圓柱體頂著,一根柱上向上延伸,有好多塊默綠色;遠處,默綠色的一片,估計也是柱狀體植物,不過卻是密密麻麻,全都高聳入雲;而自己身處的,棕黑色的山體上,一大片全都是碎石狀,沒有細小植物,沒有其它動物,也沒有像水的液體……
“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