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不衝動的不是人!
在楚問心中,衝動本身無所謂好與壞,相反,這才是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的真實寫照,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行為的本能。
也許僅僅是羅格一次無意的舉動結下的善緣,而在楚問心中,留下了一個良知尚存,可以依賴的身影,雖然實力的強勁與否確實也曾是楚問權衡的標準之一,然而終究隻是一個必要條件罷了。
在主神空間的日子裏,對於羅格的對待,楚問思量過無數次,他知道,自己不是神,無權決定他人的生死,但在這生死立判的世界,是否需要忍痛舍棄些什麼終究是每個神選者無法逃避的一道坎。
然而,每當看到威娜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楚問總是硬不下心腸,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在他內心的深處早已下了決定。
在羅格遇到危險之際,楚問衝動了,這一刻是沒有時間考慮得與失的,有得隻是那個早在心底醞釀過無數次的念頭,救下他。
下一刻,楚問衝出了馬棚的陰影,整個人已經向著羅格撲了過去。同時,當身體在空中滑行之際,他強行側身,懸在左手的月金輪被他單手一揮,向吸血鬼艾麗拉急速而去。
完成這一連串動作隻在電光火石之間,之所以能做到,也與修真者提升境界後對身體的淬煉有關。
然而,在身體的強度和反映速度方麵終是吸血鬼要勝上一籌,雖然楚問後發先至,月金輪呼嘯而來,但艾麗拉仍如同駭客帝國中經典的子彈時間一般,咫尺之間,扭動身體,原本對著心髒的月金輪隻能堪堪從其原本是肋骨的部位穿刺而過。
楚問此時已經撲到了羅格,想要帶著他巨大的身體滾到一側躲過這次攻擊。可惜,倉促出手的月金輪隻能給對方造成一些微不足道的傷害,連艾麗拉的速度都未能阻上一阻。雙翼展動間,艾麗拉獰笑著飛馳而過,在楚問的後背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可怖傷口,鮮血淋漓而下。
“哈哈哈,人類,你以為那古怪的武器可以傷害我嘛?”艾麗拉輕輕展翼,落在一個木柵欄上,雙翼化坐一件複古的華服,披在身上。露在外麵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嘶~,渺小的人類,為你無知和大膽付出代價吧,你的血液一定很美味,嘻~”
楚問此時謹慎地麵向吸血鬼新娘,毫不在意的背後的傷口,由於修真者初期的長處在於精神力和細胞的活性,而不在於恢複力,所以雖然傷口也在慢慢複原,但比起吸血鬼來仍舊是天壤之別。
而羅格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躲在楚問並不高大的背影裏瑟瑟發抖,嘴裏不停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楚問依舊注釋著艾麗拉,淡淡地說道:“你對不起的是威娜和你自己,既然你創造了威娜,就說明她是你心中深愛的人。而現在,就因為心中的恐懼,你選擇了逃避和躲閃,把威娜留給了孤獨與傷感。這就是你當哥哥的選擇麼?”
也許是鮮血的刺激,也許是被刺到了心底最深處的柔軟,從來對楚問的話毫無反應的羅格突然猛地一震,身體抖動得卻越發厲害了。
可惜,這並不是一個開導人的好時候,艾麗拉踱了幾步,眼神再次變幻做動物般的幽青色,猙獰地一笑:“時間到了,人類,死吧!”說著,華服重又化做雙翼,撲了過來。
這一邊,楚問雖是背對羅格,但敏銳的精神力還是讓他感受到了羅格的變化,輕歎了口氣,手中停滯的月金輪開始高速轉動:“可惜有點晚了。我也許會死在這裏,你,好自為之吧。”說罷,楚問猛地迎了上去。
這一次,楚問不再輕易將月金輪放出去,而是將其轉動的空間控製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在盡量躲避艾麗拉的撲殺的同時,不斷用月金輪給對方造成麻煩,次次都瞄向對方的心核部位。
可惜,身體素質上的巨大差異是無法通過簡單的戰術變化來彌補的,在艾麗拉的不斷撲擊下,楚問連續掛彩,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呼吸越來越粗重,隨之帶來的就是月金輪的光芒不斷的暗淡,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楚問的情況當然沒有逃脫同樣關注這裏的胖子的視線。然而,此時他卻是分身乏術,失去了月金輪的騷擾支援,胖子麵對瑪麗卡、希麗兒兩個窮凶極惡的吸血鬼新娘已經徹徹底底地落了下風,完全是一副被動挨打的局麵。雖然,他幾次拚著受傷想要強行衝過去,但還是兩個怪物給撞了回來,心急如焚卻是無能為力。
另一方麵,原本應該對付艾麗卡的範海辛此刻則是拚命追逐著薇羅娜,因為四處亂跑的安娜正被她擒在爪上。占據著空對地優勢的薇羅娜盡情戲耍著範海辛,在他因為忌憚而數量大減的箭雨間不斷穿梭。由於飛行中的不可測因素太多,即使弩技驚人的範海辛也不得不束手束腳,被牽製在這裏。
回到鎮中心,楚問和艾麗拉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艾麗拉再次恢複了人身,得意站在井邊,臉上掛滿了嘲弄的笑容:“你是我見過的最麻煩的人類,你的鮮血越來越讓我期待了,我在想待會該如何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