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

張小花穿越來的第一個地方,張家的老屋。

清晨下了一場冬雪,穿著厚重的張青山背著手從自家屋子走了出來,看到院子雪白一片,神情有些不悅,轉頭對屋裏的劉氏道。

“下雪了,你先別出來!”

“老大沒來掃雪嗎?”劉氏在屋裏回應。

“沒有,我去掃個道出來。”

“你可別掃!摔著你可咋辦啊!等一會老大來了就掃了!”

“你別管了!”

張青山說著,回屋拿了把掃把,這是掃屋子的掃把,掃院子的掃把太大太重,他現在已經拿不動了。

張青山拿著掃把在門口顫顫巍巍地彎下腰,很吃力地掃著。

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腿和腰,僵硬,疼痛,叫他沒活動一會就痛苦的不行,隻想在炕上躺著。

他知道這是年輕在外麵趕大車落下的病,可他不敢什麼都不做就在那躺著,像他這個歲數,隻要躺下就起不來了。

他不怕死,他最癱!

那些癱在炕上的老家夥,活的簡直不是個人,窩吃窩拉,在他看來還不如死了呢!

愛說,也給兒女添麻煩啊。

就算再痛苦也要動動,一定要動動。

從屋裏到大門口,掃出一條小路,又掃了條通往茅房的小路,這時劉氏也拿著尿盆出來了,一看急忙道。

“你可別掃了啊,這大冷的天凍著咋辦啊!”

“你還怕我摔著呢,我這也不是挺好嗎?”

這時院外有人喊。

“張老哥,還能幹活呢!”

張青山回頭見是李大夫,扶著腰慢慢轉過身,笑著道。

“還不白吃飯!”

“快進屋!你這也是掃雪呢!”劉氏忙道,“我先去倒尿盆,你們進屋說話!”說著去茅房了。

李大夫放下掃把,走了進來,他也老了,彎著腰,弓著身,看著劉氏道。

“老嫂子還是那麼硬棒!”

張青山拎著掃把,讓他進屋,說著。

“哎,她比我小幾歲,這年輕的時候看不出來啥,年老了才感覺到,差一歲都那麼明顯。來,進屋暖和暖和。”

屋裏的炕爐子壓著火,張青山捅了捅,又加了把柴,火著了起來。

兩人隔著炕爐子一邊一個說起了話。

“這天越發的冷了,我看這場雪化不了了。”李大夫說道,“你這身邊沒個人不行吧?”

“我沒事!還有老婆子呢!她還能照顧我幾年。”

“咋的,還不去兒女家?你兩個孫子都出息了,在京都住了大房子,你不去享享福?”李大夫笑嗬嗬地脫了鞋盤腿坐在那。

張青山哎了聲。

“享啥福啊!我跟你說,我呆了幾天我就受不了了,咋說呢,一個人都不認識,出門還跟著幾個,你幹啥都有人盯著,弄得我那個不自在!”

“你這就是窮命!”

“是啊,兩個孫子說了,給我在京都弄個院子,再雇幾個人伺候,我就想啊,你說我們去了能幹啥呢,還不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不成豬了嗎!還是算了,老實在家呆著吧,這沒事還能和街坊鄰居說說話,去我的田轉轉,在那裏去哪轉啊,出門都怕被人碰著,那裏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