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垂眼，笑了下。
“歸宿就是嫁人嗎？”
“我知道姑娘性子高傲，不像平常女子那樣，安於家中相夫教子，可也正因為如此，姑娘想要實現內心的抱負，嫁給世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都不知道我還有抱負，先生怎麼知道，話說，我的抱負是什麼？”
“姑娘現在做的一切不正是答案嗎？”
“可我沒嫁給世子不也做到了嗎？”張小花笑著反問道。
莊先生不慌不忙地道。
“這隻是暫時，世子一旦成親，就不方便給姑娘提供幫助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他給我方便就是給他自己方便，隻要未來的世子妃不是個蠢的，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莊先生仔細地打量著張小花，張小花微笑著道。
“先生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若說不是呢？”莊先生道。
張小花哈哈笑了起來。
“先生，這是事實，是你沒看到，和裝作沒看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莊先生神情複雜。
“你再有本事也是個女子，這天下還是男子說的算的。”
“這話我同意，這天下確實是男人的天下，可也正因為這是男人的天下，男人才更尊重我的選擇。”
莊先生不太明白。
張小花笑著解釋道。
“男人重視的是天下，女人不過是衣服，脫了這件還有哪一件，而我是衣服架，無論他穿哪件都需要我這個衣服架，所以，他會尊重我這個衣服架，可要是我去做衣服，那遲早會有扔掉的可能。”
莊先生皺眉。
“你是想說世子薄情嗎？”
“男人有幾個長情的？先生也是男人，在你眼裏女人又算什麼呢？比的了你的前程，還是比的了你輔佐的主子，或者是比的了你的父母？都是比不了的吧？既然如此，那這還算是歸宿嗎？”
莊先生愣住。
“你是男人，你當然不會這麼想，你雖然一再誇獎我，但你心中依然覺得我是個需要男人的女人，我需要個男人作為歸宿，不然再有本事也沒用，孤苦終老是最好的結局。可你看看那些嫁人的女人，就不孤苦嗎？自己的男人跟著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自己的兒女又都長大飛了，身邊也隻是些婆子丫頭，辛苦一輩子，圖個什麼呢？”
莊先生繼續發愣。
“先生有妻子吧，應該還不止一位吧，除了妻子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吧，先生想過沒有，這些女人心裏會怎麼想？當然，你不會在意的。男人大丈夫做的是大事，女人嘛，除了是衣服外，就是生兒育女的機器了，這個不行那個來。”
張小花喝了口茶道。
“我不想成為那樣的女人，你叫我嫁給段玉，未來的世子妃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的男人隻屬於我一個人，一旦他有了外心，我可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殺了還是閹了，都有可能，先生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世子身上嗎？”
……
段玉忙完了手邊的事情，莊先生也回來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不行吧。”
段玉早有準備，笑笑道。
莊先生坐在了椅子上，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