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郎噗嗤笑了出來。
張小叔也笑了,捏著酒盅道。
“按照我小侄女的話來說,這就是很傻很天真。哎,現在想想,讀書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可惜啊,沒珍惜。”
“你現在也可以回去讀啊,你爹你娘那麼疼你,肯定支持。”
張小叔搖頭。
“怎麼,不好意思張口?”
“那倒不是。”張小叔喝了口酒,“跟爹娘還有啥不好意思張口的,關鍵是,我讀不下去了啊。”
說著他搖了搖頭。
“雖然我覺得讀書的日子最好,可是就讀書本身我真的不行了,我要是再去讀,還考不上,那不是糟蹋我爹娘嗎?算了,咱真的不是那塊料。”
王二郎再次伸手拍拍張小叔的肩膀。
“兄弟,你說錯了,咱不是不是讀書的料,咱隻是不是讀科考書的料!”
張小叔也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
“你說的太對了!我讀啥書都能讀下去,還都能讀的深刻,就是先生教的那些讀不了。”
“哈哈!對對,就是這樣的!哎,你看過那個白娘子嗎?我告訴你,我就喜歡那樣的,卿卿我我,男歡女愛,多有意思,哈哈!”
張小叔也哈哈笑了,端起酒盅。
“來,為咱們的英雄所見略同走一個!”
“走一個!”
兩人碰完了酒盅都幹了。
越喝越熱乎,越說越熱乎,兩人都有了幾分醉意,王二郎勾著張小叔的脖子道。
“兄弟,給個準話,你去不去?去,我那有人,保準給你個好差事!”
張小叔打了個嗝。
“你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自己說著算過,以前聽爹娘的,現在聽婆娘的,我去不去得她同意!”
王二郎不滿。
“你這就不對了,你是男人,一家之主,她得聽你的!”
張小叔擺手。
“一家之主不是你是男人,是賺多少錢,誰賺的錢多誰就是一家之主。那句話怎麼說來,經濟基礎決定著上層建築,我覺得特別有道理!”
“經濟基礎決定著上層建築,這是哪個先生說的?”
“是聖人言的。”
“聖人言的果然高深。”
“對,高深!來,為我們的高深走一個!”
“為我們的聖言走一個!”
兩人最後喝的東倒西晃,互相攙扶著回去了。
還好都能找到自家的門。
張小叔直接躺在了炕上,小嬸子不快地把熱毛巾直接扔到了他的臉上。
“不年不節的喝的啥酒啊!真是煩死了!”
張小叔無知無覺,蓋著熱毛巾呼呼大睡,倒是孩子爬著過去,將熱毛巾扯下來玩著。
小嬸子見了,歎了口氣,過去從孩子的手搶過熱毛巾給張小叔胡亂擦了幾把臉,又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張小叔這一覺直睡到天黑,醒來肚子咕咕叫,小嬸子端了清粥小菜給他。
“說是出去給我們娘倆賣好吃的,自己倒在外麵喝上酒了!”
小嬸子不高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