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輕巧!”劉氏哼了聲,“不給,不給你喝西北風啊!小車就兩個,你爹那個他用了一輩子了,不給你們啊,我們還得用呢。驢兩頭,我們還得用呢。犁杖什麼的都是一套,你說,你們咋分!還有那些牲口的幹草,還有零裏八碎的,不給你們你那個媳婦還不反了天,不給他們的,那個冤種還不給我們拚命!”
“娘,這都是小事。他們願意要就要,你沒有用的,我給你。”張氏道。
“我要是要你那個東西,你婆婆還不找上門來,老王家也不是什麼好種!”劉氏冷哼道,“明陽,我待他像親兒子一樣,可你看看他,就這麼走了,找他來幹啥的,不就是幫著拿個主意嗎?真是的,走路都怕樹葉砸到腦袋上!”
張氏歎氣。
“娘,誰叫你待他像親兒子了?人家姓王,不姓張,你要求那麼多幹啥!”
“那分家那天叫姐夫來嗎?”張小叔道。
“別叫他來了,我回來。”張氏道,“這是咱們張家的事,咱們自己解決!”
張青山嗯了聲。
“那就這樣吧。”
張小叔探視地問道。
“爹,那我說的那個分法你同意嗎?”
張青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習慣去拿煙袋。
張氏看了道。
“爹,別抽了,都抽了好幾袋了。”然後對小五道,“你說的那個分法,大哥會同意嗎?”
沒想到張青山沒好氣地開口了。
“他要分家,我答應了,就這麼分,不同意就拉倒。”
說著就叫小叔趁著天色早,去給住在近處的楊明送信。
張氏等小叔走後道。
“爹,要不還是跟大哥通個氣吧,問問大哥的意思,別到時候大哥不願意當著外人麵鬧起來,就不好了。”
“他敢!”張青山下炕穿鞋,“他不是說聽我的嗎,那就按照我的意思來!他要分家就分,怎麼分還要依著他嗎!”
說完拿著煙袋背著手走了。
張氏看的出來,爹還是不願意分家的。
不跟大哥說,這是置氣,或者是想看看這個兒子眼裏有沒有他這個爹?
她歎了口氣,很是擔憂。
張青山走了,劉氏開始哭訴,當然少不了的對趙氏和小嬸子兩個兒媳婦的怨恨和不滿。
張氏隻好勸說著母親。
……
張青山心裏憋悶,出了家門,來到村外的河邊大石頭坐下,看著水流,拿出煙袋慢慢裝煙,半天都沒裝上。
“老哥好閑啊,坐這看景呢!”
張青山回頭見是李大夫,背個簍子,手裏拎著小鋤頭。
“是李大夫啊!來,快坐著歇歇。”張青山起身讓位。
“我坐這就行,你快坐,別起來了!”
李大夫把簍子從背上拿下來放在一邊,坐在張青山對麵的一塊石頭上,左腳蹬右腳,把草鞋脫了,伸進了水裏。
太陽出來了,水很暖和,泡在水裏舒服極了。
“你這又上山采藥了?”
張青山把藥簍子拿過來,伸手翻了翻裏麵的藥草道。
一般的鄉下人都認識幾種常見的草藥,特別是張青山這種經常跑外的人,有個頭疼腦熱外傷什麼的,自己也知道吃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