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人這個是長項,劉媒婆滔滔不絕,很快就把女方情況說了個清清楚楚,差不多祖宗十八代都說了。

女方姓李,上有一兄、下有一弟一妹,父母除了有百十來畝田外,還開了個小雜貨店。

兄長是鎮上學堂的先生,已成家有子,弟弟和妹妹尚在讀書。

家境普通,因為有個小店,大概比張家經濟條件好點,不過有兩個孩子讀書,也好不哪去。

張小花聽了,想到那日和張小叔一起在果園的年輕人,那個應該就是女方的兄長,不然張小叔怎麼叫他李兄呢。

繼而想到張小叔給她看的那個畫像,那應該就是女方,畫像不是相片,她看不出什麼,再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劉奶奶啊,那女方要多少彩禮錢啊?”

張小花好奇地問。

“喲,你這小丫頭還知道彩禮錢啊!”

“我知道啊,我聽村裏大嬸說的,女方都要彩禮錢的!”

劉媒婆笑了。

“告訴你啊,女方說了,彩禮錢憑賞!要不怎麼說是大喜事呢!”

憑賞?憑男方賞,喲,有這樣的好事?!

張小花覺得不可思議,這時候張老大也將李大夫找來,進屋去,張小花再次進屋打探,李大夫給張青山把脈說沒啥問題,就不開藥,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既然沒事了,隻能將劉媒婆再次請進屋來。

劉媒婆整理了下衣服,扭扭地走了進去,張小花也跟了進去,大方地坐在外屋聽著,手裏擺弄著籃子裏的那點青菜。

“老哥哥,你沒事了吧,你看你這樣我都不敢說了。”劉媒婆道。

媒婆可不能得罪,說幾句客氣話沒啥,張青山擺擺手。

“叫你見笑了,早上沒吃飯就下地幹活了,頭有點發暈,沒事,沒事,你接著說吧,是我家那小五叫你來的?”

“是啊是啊,你家小哥給我留了一兩銀子,叫我去大南梁老李家提親,女方那邊全都答應了,你家小哥才說你們還不知道,叫我過來說說。”

劉媒婆說著就介紹起了女方的情況來,跟張小花說的差不多。

張青山沒說話,隻是低著頭,等聽完了才道。

“那彩禮多少啊?”

劉媒婆似乎就等著這個呢,一拍大腿,張嘴道。

“要不說怎麼是大喜事呢!女方說了彩禮憑賞啊!”

憑賞?

張青山比張小花還要意外,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真是大喜事。”張青山幹笑著應和了一句,就轉開了話題,“不知道我家那小子現在在哪呢?他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這親都說了,他不能不回來啊。”

“這個我可不知道啊,不過他說了,馬上就回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我那小子回來我們商量一下聘禮的事,再給你答複行嗎?”

“這麼說老哥哥你同意這門親事了?”

張青山直想冒火,他同意了,他不同意!可是怎麼著,兒子都叫媒人去女方說了,女方也同意了,他要是不同意,傳出去還不說他張青山眼光高,要是這個親散了,再說不成,兒子還不埋怨他啊!

小兔崽子,你這是坑你爹啊!

“孩子都同意啦,我還有啥不同意的。”張青山客套了幾句,叫劉氏拿錢,“大老遠的來家裏給咱小子說親,拿幾個茶水錢,多少是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