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張小花不知道怎麼過來的,那個小女孩被欺辱完就一直蜷縮在角落裏,全身顫抖著。
她很想過去安慰一下,可是又覺得這樣的舉動蒼白無力,最終也隻能坐在那低著頭憤怒著,默默發誓,她一定要讓那個男人付出代價,一定!
可在這之前不能叫任何人看出來,所以她強壓著內心激蕩的情緒。
夜深了,依舊是一盞昏暗的油燈,獨眼鬼婆和那個尖刻的女人坐在船艙口,打著盹,小六子和那個該死的老丁頭去外麵守夜。
而那些孩子們經過剛才懲罰小女孩的事都嚇住了,瑟縮著,僵硬著,唯恐不幸落在自己身上。
在這樣的環境下,顯然不能輕舉妄動。
害怕,緊張、饑餓、虛弱,叫張小花和這些孩子們一樣,迷迷糊糊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一驚,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來。
“……是一個王爺的孩子丟了,官差全都在找!”
那個小狗子回來了!
張小花立刻就醒了,豎起耳朵聽起來。
“王爺,哪個王爺?”小六子驚疑地問。
“這個沒打聽到,現在各路都有官差,路也封死了,我不敢問得太多!六哥,咱們咋辦?”
小六子沉默半晌道。
“不管怎樣,我們不能在這裏久待,明一早就過河!”
“可是,六哥,河那邊聽說盤查的很厲害啊!”
“再厲害,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今天來了官差,保不準明天還會來,這樣早晚會發現,我們得快點過河,到了那邊就好辦了,把貨物分開,及早脫手!”
“行,六哥,聽你的!”
明早就過河,貨物及早脫手,張小花聽著有些著急。
她覺得隻有跳河才有把握逃走,在地麵上,她一個小孩沒有大人跑得快,在河裏,她遊水還是可以的,而這具身體的本身也會遊水,她相信隻要跳進河裏,她就能逃脫。
可是如果過了河,上了陸地,那逃跑就更難了。
機會,她需要一個出船艙,接近水麵的機會,可該死的這個機會就是沒有!
她沒有去想什麼王爺的孩子丟的事,滿腦子都是不能在這樣等下去了,她必須想一個辦法才行!
這時偏頭,無意中看到身後那個男孩明亮銳利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個男孩心裏想到和自己一樣。
男孩感到了張小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頭。
男孩對她的態度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好像剛才捂她眼睛叫她別看,那一舉動從沒發生過。
張小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不會多想,隻是覺得這孩子心智很成熟,像個大人。
小六子他們商議完了,在船艙口對獨眼鬼婆和那個尖刻的女人吩咐起來。
張小花距離船艙口最近,她聽到小六子說明日過河前將他們這些孩子捆好,用麻袋裝著,便再也坐不住了,要是那樣的話,就沒機會逃走了!
看到那幾個人背對著船艙口說著,尖刻的女人靠著自己這邊,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
如果自己全力猛衝過去,這樣短的距離應該能撞倒那個尖刻的女人,趁著那一瞬間的間隙,她就能接近船邊,在這個過程中,她有機會拿到急救箱的麻醉針,她相信第一個去抓她的就是那個老丁頭。
小六子作為老大,不會親力親為,從之前的一些事可以看出。
小狗子剛打聽消息回來,體力還沒恢複,女人被撞到,鬼婆年老,唯獨那個老丁頭會第一時間衝上。
這裏麵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剛才的那種懲罰,老丁頭這種人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即便是她很醜。
這在講角色的拍戲現場,導演都說過,她覺得很有道理。
等老丁頭抓她的瞬間,她就可以把麻醉針紮進他的體內,將麻醉也全部推進去,然後轉身跳河,逃走!
這個過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速度。
隻要速度夠了,那就一定可以!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再也無法抑製,必須試一試,必須試一試!
張小花想到這裏,就要站起來。
可是卻被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脖子。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氣息,叫她轉頭看去,果然是那個男孩。
“你要幹什麼?”
那個男孩的目光極為鋒利,無聲地說著,雖然盯著張小花,可是依然觀察著船艙口。
“跑。”
張小花沒有隱瞞他,無聲地回了一個字。
男孩堅決地搖了搖頭,無聲地道。
“不行,危險。”
張小花急了。
“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男孩搖頭。
“不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