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大聽了老娘要攪合進來了，那還了得，趕緊跑出來道。
“娘，沒事了，你睡吧！”又對著趙氏吼，“幹啥呢，累了一天了還不消停，趕緊進屋睡覺！”
那邊劉氏又不滿地罵了幾句才住口。
趙氏也不敢再鬧下去，推開兩孩子回了屋。
張老大把孩子叫進屋關上了門。
趙氏坐在炕上擦著眼淚道。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叫大人省心呢，說不能見風不能見水的，這才幾天就洗澡，就往山上跑，還把腦袋弄成那樣，這要是有個好歹，還得請大夫抓藥！”
“沒事，我看她歡實的很，你別亂想了！”張老大幹了一天的活實在太累了，敷衍地安慰了幾句趙氏，脫衣躺下，“快點睡吧，孩子皮實著呢！”很快就進了夢鄉。
趙氏也累了，可晚上沒吃飽，提起油燈起身去後屋找水喝，好墊墊饑，這也是做慣了的事，撩起門簾就看到三小孩站在那，不由又來了氣。
“不睡覺戳在這幹啥！”
張二牛立馬溜進屋裏，張大牛接到妹妹的示意也跟著進屋了。
趙氏沒搭理張小花去了後屋。
張小花跟了上去，看到趙氏舀水喝，想到了趙氏這應該是餓的。
“娘，你消消氣在喝水，不然肚子會疼的。”她扯扯趙氏的衣角。
趙氏動作一頓，虎著臉道。
“你少氣我點什麼都有了！”
“娘，你放心，我真的沒事，你看，我腦袋都好了。”
“不看！”趙氏像小孩一樣鬧著別扭。
張小花有點好笑，將火上的瓦罐提過來，小聲道。
“娘，你來吃這個。”
趙氏聞到一股食物的味道，很不自然地轉過身來。
張小花取出一個豁牙子的粗瓷大碗，把瓦罐裏的東西倒出來，是燴餅。
其實就是水煮餅，放了點鹽。
“娘，你吃。”張小花抬頭對趙氏道。
雖然挨了趙氏的打，可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知道趙氏這是擔心她。
趙氏看著燈下自己的小閨女，眼睛望著自己，再看看黑乎乎的一碗食物，想到昨晚小閨女那番“我心疼娘”的話，隻覺得好不窩心！
蹲下身，將張小花拉過來。
“來，娘看看你的腦袋好沒好。”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柔和。
看著變回慈母的趙氏，張小花靠過去，感受著趙氏身上的味道，腦袋趴在趙氏的肩膀上，心裏也有些難過，她想起自己的媽媽了，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趙氏仔細看看小閨女腦袋的傷口，還好沒有出血，看樣子好多了，這才放下心。
“傷疤沒掉之前不能再沾水了，知道嗎？”
“知道。娘，我上山紮上頭巾，行嗎。”
趙氏也知道孩子上山是尋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不能跑遠了，就跟著哥哥們。”
“我知道。”
趙氏開始坐下吃東西，自然問起這是哪來的，張小花瞎話張口就來。
“大哥賣草藥攢的。”說完張小花把另一張餅拿出來，“娘，這個你明早上吃。你這幾天都下地幹活，不吃東西會餓壞的。”
趙氏看著更覺得窩心了，本想叫孩子吃，可想想還是道。
“這個明早上給你爹吃吧。”
張小花不樂意了。
“爹有他娘疼呢，給你你就吃吧！娘，你要是累壞了身體，我們可就沒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