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捶著桌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阿姐你別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阿姐你別笑了。”陳不落滿臉黑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不落默默等洛清寒笑完。
洛清寒笑的肚子都疼了才停下來。
一邊擦笑出來的眼淚,一邊說:“你少看點誌怪小說,腦子都看壞了。”
她好奇的問道:“你沒有看過《姒朝修行通典》?”
陳不落搖頭。
她無奈地說道:“《姒朝修行通典》第一句話——修行之路,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拚。當你發現修行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條路。”
陳不落目瞪口呆,姒朝連修行都有書可以參考嗎?
洛清寒聳肩:“修行,七分天注定,是你的,你拿著不燙手。不是你的,燙死你你也拿不住。”
她指了指酒壇,認真地說:“就像這酒壇裏的東西,你不疼,那是因為是你。要是門外那個任午,四品武夫,隻要沾到一滴,盞茶功夫,會被吞噬的一滴血都剩不下。”
“所以說,不疼才是正常的。”陳不落疑惑道。
洛清寒點點頭:“就像我練劍,每次出劍,渾身舒暢,劍氣如臂使指,要是練劍練到經脈疼痛,那說明我不適合。”
陳不落感歎道:“原來是這樣。”
洛清寒捏捏陳不落的臉說道:“你不努力修煉,以後也會比任午強,但是你不努力,一定會比我弱。努力不等於要忍受疼痛。”
她的語氣輕鬆,可話裏的道理,卻讓人難以反駁。
努力,不等於受苦。
痛苦,也不是成功的必要條件。
洛清寒今天的話尤其多,“生死之戰,你怕痛,你膽小,就是你死。勇氣不等於傻。小不落好可愛呢。”
陳不落撓撓頭,他現在有些懂了。
洛清寒突然道:“也不是的師父都教了你些什麼,他該不會該跟你說,‘吃苦是福,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之類的鬼話吧?”
陳不落連忙搖頭,他又不是白癡。
洛清寒不信,她覺得她有必要糾正一下陳不落扭曲的觀念,做出大姐的派頭說:“誰要跟你說‘吃苦是福’,你讓他去吃,吃死他!白癡才會信這些呢。這些話都是騙那些腦子不靈光的。”
陳不落覺得自己這個阿姐真的是很好,頭腦清醒。陳不落點頭道:“阿姐放心,我對自己很好的。”
洛清寒這才放心的點點頭,“人就活一次,別活那麼擰巴。”
“阿姐說的對,阿姐不僅人漂亮,腦子更是聰明。”陳不落稱讚道。
“哼,那當然。”洛清寒說道:“我就是作詩不行,看了那麼多書,隻能作幾首打油詩。”
“那阿姐有沒有換條路?”陳不落打趣道,
洛清寒傲嬌的說道:“當然了,我改彈琴了,我跟你說,我彈琴可好聽了,你還沒聽過吧,我去拿琴彈給你聽。”
“好啊,好啊。”陳不落說道。
洛清寒起身,想去拿琴。
此時正好蕭負塵回來,一眼看到自己屋子,屋門打開,連忙往陳不落的屋裏跑去。
站在門前,看到布滿符文的酒壇空無一物,嗷的一聲就叫了出來:“我的娘咧,你倆幹了啥?”
洛清寒得意道:“我把那東西給小不落了。”
蕭負塵急的高聲大叫:“你想把那東西給他,你跟我說啊,這東西要人命的,你倆沒事吧?”
洛清寒說道:“修行,七分天注定。小不落拿他自己的東西能有什麼事?”
蕭負塵氣的直喘粗氣,“再怎麼天注定,也要謹慎,謹慎,知道嗎?”
洛清寒不在意的說:“東西我給了,你該教小不落修煉了。”
蕭負塵歎口氣說:“教、教、教,教完了就帶你去西域。”
說完轉身離開,自己去生悶氣了。
第二天一早,陳不落準備去點卯,開啟社畜的一天。
“任午,跟我去縣廨。”陳不落喊了一聲。
正在院子裏打掃衛生的任午動作一僵:“不是某殺的杜修遠。”
陳不落說道:“知道不是你殺的,去縣廨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然長安城哪有你的容身之地。”
沒辦法,任午的身材實在是太明顯了,走在人群裏都是一眼能看到的那種。
任午有些猶豫。
陳不落見狀問道:“你是不是還背著別的案子。”
任午沉默地點點頭。
陳不落說道:“那……”
任午搶先答道:“我殺的都是惡人。”
陳不落說道:“我是問你,其他案子有沒有露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