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鎮營救(1 / 2)

清水鎮是一座三麵環繞著高山,一麵臨近綠水的古鎮。這裏山青水秀,草木茂密,氣候溫暖潮濕,古來就多有名士高人隱居在此。

山裏雖說沒有豺狼虎豹之害,各種毒蛇卻是極多。千百年來,清水鎮居民幾乎家家都有人慘遭蛇吻。這些毒蛇,雖然給遊擊隊的活動帶來了許多不便,但同樣給東瀛鬼子搜山掃蕩造成極大的傷亡,形成一道天然的防線,讓東瀛鬼子不敢輕舉妄動。

這天上午,太陽剛剛從山頭上露出半個臉龐,一位年紀大約二十五六,衣衫襤褸,身材瘦俏,麵色冷峻的青年,已經在街口一角的梧桐樹下,擺開了地攤。在青年的身後,一個白布幌子掛在梧桐樹上。“祖傳秘方”四個黑色大字一溜排在幌子的上方,大字下麵正中畫著一盤陣吐信的大蛇――原來是賣蛇藥的。

青年蛇醫在地攤後麵蹲著,並不像其它攤販那樣吆喝,僅管如此,蛇藥始終是清水鎮居民常需之物,不一會兒功夫,地攤邊上就圍上了許多人。有經驗的自己辨別蛇醫擺出的藥丸,沒有經驗的就詢問旁人,有的幹脆直接質疑青年蛇醫,畢竟他看上去那麼年輕,不像什麼高人。

就在這時,一個歪戴禮帽、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家夥,把大夥給推擠開來,大模大樣地走到蛇醫麵前,用腳踢了踢攤布:“喂,小子,知道這是誰的地盤,拜了碼頭了嗎?沒老子的同意竟然敢在這裏擺攤,賣的該不會是假藥吧!”

大家都知道這“肥頭”是個漢奸,東瀛鬼子跟前的紅人,被他推開,敢怒不敢言。僅管大家都知道“肥頭”的用心,不過是不是假藥,卻也是大家所擔心的,所以想買藥的大夥兒遲疑起來。

青年蛇醫也不說什麼,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很多,便冷冷一笑,三兩下挽起左臂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累累傷痕。右手再次伸入一個竹簍,抓出一條一尺四五長的青蛇,一下子伸到“肥頭”的麵前。“嘶嘶”聲中蛇信吞吐,“肥頭”嚇得跳了起來,踉蹌著後退幾步,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隻見這蛇頭呈三角形,頸部細長,通體碧綠,身體兩側各有一條自頸部延伸至尾的白色縱線,尾部為磚紅色。有識貨的人驚叫了出來:“青蛇!”……“青竹絲!”

俗話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這句話正說明了這條青蛇之毒性極大。在青竹絲的赫赫威名下,人們大吃一驚,也都紛紛退開了幾步。

“啊……”在人們又一次的驚呼聲中,蛇醫不慌不忙地把蛇放在左臂上,讓蛇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從容地將蛇放入竹簍裏!

一會兒功夫,蛇醫左臂傷口便逐漸發黑,腫了起來,在日頭下隱隱發亮。蛇醫從箱子裏拿出一把小尖刀,輕輕割開黑腫得發亮的皮膚,再用手在傷口邊上一按,擠出黑黑的毒血,看了看之後,又在四圍擠捏了一圈,直到傷口流出的血色基本轉為紅色,才從攤布上隨手拿起一顆藥丸,咬下一半,取下水壺就水吃下,將另一半沾水捏成糊狀抹在傷口四周,獨留下蛇兒咬傷的傷口沒有遮蓋,然後將左臂展現在人們麵前。

就像耍魔術一般,沒多長時間,蛇醫左臂的傷口就一點點縮小,並流出略帶一絲黑色的血來,最後隻留下兩排細小的牙印了。

人群開始沸騰了,圍觀的人們爭先恐後擁上來,紛紛掏錢買藥,“肥頭”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不到半個小時,在人們口口相傳的效應下,青年蛇醫所帶的蛇藥就銷售一空。蛇醫收起攤布,找了一飯館準備吃飯的時候,一小隊的鬼子兵,在開始鬧事的那個漢奸“肥頭”的帶領下,把他給圍住了。

蛇醫被帶到了清水鎮東瀛憲兵隊,憲兵大隊長――少佐山口小太郎親自“接待”了他。

山口驅散了手下人,操作一口還算地道的華夏語對蛇醫說:“先生貴姓?鄙人聽聞先生治療蛇傷的手藝堪稱一絕。真是太好了,清水鎮毒蛇泛濫,我們的士兵在山上搜索遊擊隊經常被毒蛇咬傷,損失很大呀。你有這樣好的手藝,皇軍決定聘請你做隨軍軍醫。”

蛇醫也沒什麼特別表示,冷冷地說:“在下姓陳,哪有什麼貴姓。太君你找錯人了吧?我一個跑江湖賣點野藥混口飯吃的赤腳郎中,哪能擔當如此重任。”

山口小太郎奸笑兩聲,對蛇醫說:“陳先生,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喲。你要好好想想清楚,如果不答應,你還能活著走出我的憲兵隊嗎?隻要你答應了,想要金錢、或者要美女花姑娘,皇軍多多地給,不是比你跑江湖強得多嗎?”